话音未落,不待苍夜继续发问,狼座上光焰一闪,顿时赵云松那魁梧的身躯就消失了踪迹,任由苍夜大呼小叫,却是再不出现。
“那位大爷呃,玩失踪么!”见那藏在阴影中的老管家“嗖”的一声失去踪迹,苍夜脸上浮起一抹笑容,看向赵aa紫阳,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这位赵氏年轻一辈中的领袖人物便挥舞着宽袖遮着脸,转身低头就跑,眨眼功夫就自殿堂内冲了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我有那么可怕吗?一个两个全都玩失踪。”苍夜撇了撇嘴,朝着不知何时自玉台上走下的小丫头招招手,片刻后,便牵着她扬长而去。
足足一刻钟后,躺在地板上的赵摩晟抽动了几下手指,尔后贼兮兮的睁开双眼,左顾右盼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方才抽着冷气,捂着胸口,步履蹒跚的离开。
与此同时,在白狼堂的后院,赵云松靠在竹椅上,任由老管家在案几上忙碌准备茶水,目光时不时的扫过三尺开外,一副坐立不安模样的赵aa紫阳,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沉的笑容。
“紫阳,经历今日之事后,感觉如何?”赵云松接过老管家递来的玉杯,轻轻的啜了口,登时沁人的芳香充塞整个后院。
“父亲,今日之事,孩儿还有许多不明。”赵aa紫阳在赵云松面前没有丝毫大意,躬着身子,组织了一会语言,才道,“那个夜狼,孩儿看不透,他行事天马行空,孩儿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路,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哗众取,目无尊卑之徒,可今日一番接触,才发现他嬉笑怒骂间皆有深意,一个不察,就被饶了进去,甚至即便明知他的目的不纯,却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去说或做。”
“就好像成了他的扯线木偶般,很难受。”
“孩儿暂不是其对手。”
“紫阳,你很不错,至少你很清醒,没有盲目自负,能识辨他人的长处,善于总结,没有让我失望。”
赵云松脸上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相对于那个令他几乎绝望的侄儿赵摩晟,嫡子赵aa紫阳一直是他心中的骄傲,无论哪一方面都盖亚族中年青一代,除了这个前几日才冒出来的夜狼。
“为父也看不透此人的心思,此人心机诡秘,城府极深,年纪轻轻,却行事滴水不漏,便是为父年轻之时都不是其对手。实事求是,如果和他公平比较,族中年轻一辈中难有其敌。”
赵云松摇了摇头,感慨叹息了一句,眼神忽而变得锐利,甚至是咄咄逼人。
“但他有一项堪称致命的劣势。”
“他只是孤家寡人,无有背景,如今进了赵府,成了一介武卫,在我赵氏中地位仅比仆从高一点。”
“而你,八百年赵氏年轻一辈的领袖,未来赵氏家主的有力竞争者,只需你一句话,便可令成千上万人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你的一个眼神,就足以令无数人为你殚精竭虑,出谋划策,抛却生死,性命相报。”
“这是大势,是我赵氏在血狼城万里内扎根八百载所积累的大势,是八百年来无数赵氏男儿用血与骨积淀的底蕴,绝非一人可以撼动,除非他能将血狼城自地面上抹去。”
“你们之间的身份差距犹如云泥之别,他即便智慧再如何深沉,手段再如何了得,在这八百年积蓄的大势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只要你把握这一点,任他如何智慧如海,手段出色,都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把刀,难逃被你操控的下场。你只需要给他发挥空间和包容他的胸襟即可。”
赵aa紫阳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先前自己却是钻了牛角尖,只想着和那人公平竞争,分出胜负。殊不知,自己作为血狼城赵氏一族的嫡系子孙,赵氏未来的掌舵人,与那人的地位差异本就天然存在,即便不动用家族资源,但自己本身就代表着赵氏,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公平竞争,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赵aa紫阳原地思索了一番,想及先前殿堂内的一幕,问:“父亲,莫非此子的潜力真是如此巨大?甚至让您不惜抛出传承功法的传授名额作为诱饵?”
赵云松笑了笑,一派云淡风轻,道:“上位者切忌被自己的情绪左右,我们虽不将其放在眼中,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的确出众,即便是你,也有所不如。”
赵aa紫阳面色十分难看,道:“若他真的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难道您真的打算将一个传承功法的传授名额给赵萌萌?”
“为什么不呢,这是他们应得的回报,别忘了,萌萌可是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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