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贺闻远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初蔚顿时慌了,他爷爷的事还没解决,怎么他又突然成了这样。
“闻远,你怎么了?”
贺闻远脖子里青筋毕现,抓着她的手,呼吸声很重:“头痛。”
初蔚连忙帮他把脉,可脉象一切正常,她只能扶着他让他躺到沙发上:“还疼吗?”
“疼。”
只一个字,再说不出多余的字来,他脸涨得通红,瞳孔有些涣散,眼神渐渐失焦,初蔚不敢耽搁,连忙拿出自己的针灸包来扎在他的太阳穴上。
贺闻远眼神却彻底失焦,忽然闭上了眼睛。
初蔚吓到呼吸都没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正常,一切都正常,又俯首去听心跳,也是正常的,脉搏也正常。
可就是……叫他怎么都叫不醒。
他好像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
初蔚给他做心肺急救也没用,只能叫了许大国,把他送到医院去。
贺闻远睁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世外桃源。
竹林深处有桃花,有亭台,他看到一个女孩,定睛一瞧,却是初蔚,初蔚穿着一身烟粉色纱裙,长发及腰,站在树上,动作好不飒爽,徒手抓了只不知名的鸟:“你看,我抓了只鸟,晚上烤来吃。”
桃树挡住了亭台里的男人,看不清脸,只听得到声音。
“那是我的坐骑,你也要烤来吃吗?”
初蔚一惊,松开了手:“人家的坐骑都很神气,怎么你的坐骑这么小。”
说话间,那只红羽白尾巴的鸟儿突然张开了翅膀,瞬间,在空中幻化成一只遮天蔽日的毕方鸟。
初蔚赶忙作揖弓腰:“对不住神鸟,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
毕方气得不行,又幻化成人形,指着初蔚跟男人告状:“君上,她也太没大没小没规矩了。”
男人的声音显然冷漠:“我是怎么说的?未经我的允许,不可擅入这竹林,你被她抓去烤了吃,也是活该。”
毕方委屈得紧:“我不可擅入,为什么她可以。”
“啧……”很轻声的嫌弃,毕方却是吓得不行,连忙幻化成小鸟:“我……我先走了。”
小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过来。”男人的声音响起,初蔚提着裙摆,欢快地进了亭台。
贺闻远拨开眼前桃花,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
男人轻声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竹林,哪里也不要去,听到没有?”
初蔚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回家也不行吗?”
“不行。”
“哦哦。”
“不要这么敷衍,认真点,没有和你开玩笑。”
初蔚双手叉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贺闻远见男人抬手,在这竹林里画了个光圈,便离开了。
三日后,竹林外来了一批人,他竟然认得这些人,为首的是苏云梦,后面跟着的是墨辞,是他的大徒弟。
墨辞在竹林外作法整整一天,才终于将这结界打了道口子出来,一群人鱼贯而入,走到亭台前,苏云梦用剑指着初蔚:“你杀了我们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