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童悦说,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去年七夕节的两岸咖啡,他去相亲,她在对学生做思想工作。
不是的,比这更早更远,她不记得而已。
他坐火车去上海,从浦东机场出发到迪拜,心情非常灰暗。已经恢复自由身的陶涛明确的拒绝了他,她只做他的朋友、同学。
同行的同事非常兴奋,买了熟食和啤酒,一路吃个不停喝个不停。
他默默地坐着,这次出国是乐静芬对他的重用,工作压力大,那边的气候又不太好,这些可以克服,可怕的是漫无边际的孤单。
与他隔了一条走道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生。学生气很浓,短发翘在头上,双肩包上还挂着一个胖憨憨的猫咪布偶。一抬头,撞上他的视线,她挪开,低头在手机上玩游戏。
她不仅清丽,还有一份灵秀。那双秀眸如秋水般动人,身材修长,骨架纤细,很惹人怜爱。
哦,她穿了一双人字拖,车内空调开得太低,她冷得脚趾都缩起来了,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给!”罗佳英在他行李中塞了几打未拆封的袜子,他递给她一双。
“不要。”她脸一红,摇手。
“寒从脚下起,会冻着的。”他温和地说,没有收回手。
大概是冻得受不了,她没再拒绝,接过袜子,从包包里掏出钱夹,“我买下吧!”
他失笑,“没这么夸张,一双袜子而已。”
她迟疑了下,起身走开,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饮料、一袋牛肉干,放在他面前的小餐桌上,“谢谢!”她羞得耳朵都红了。
他耸耸肩,莞尔,公平交易么?不过,心中多了些感慨,这女生非常自重。
这下,她才坦然地把袜子拆封,脸苦成一团。袜子是蒙着整个脚掌的,鞋是人字拖,穿了袜子就没必法穿鞋。
他找了把小剪刀,把袜子前面剪了个口子。
她对他一扬眉,眸光俏丽。
之后,她继续玩游戏。
出站台时,她没什么行李,走得非常快。他们落在后面,在出口处,他又看见她了,与一个俊秀的男子站在一起。男子替她背着双肩包,用手按着她翘起的短发。她调皮地打他的手,两人相视微笑。
看着那一幕,他真的羡慕了。
是呀,这么好的女子,自然有人珍爱。
有珍爱她的人,她眼里怎会看得到别的人?
什么时候,他能遇到让他珍爱的女子呢?
曲曲折折,周周转转,五年之后,她又出现在他面前。
“老师今年二十八岁了,对于恋爱没什么想法,我想要的是婚姻,然后马上生一个孩子,你做好准备了吗?”她问那个恋慕她的学生。
字字句句,他都听在耳里。
那个月夜,夜色迷人的外面,她上了他的车。那是真的吗?不,不,不,那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个机会。
他摸向口袋,摸到一个光滑的玉块,是她那夜落在枕边的玉佛。因为玉佛,他们的故事才得以延续。他硬抢来留在自己的身边,这几日睡前都要拿出来看看,想一想初识的经过,他总以为眼前的一切只是暂时的。
现在,他不敢这样笃定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她的号,拨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