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桑贝那,就在公寓里睡下了。到底是睡惯的床,枕头的味道都不同。她把他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抵住小腹,心脏一半窒息一半空荡。如果不用那么死撑,现在抱的人是他吗?不,应该是他抱着她,以无限的温柔。
再怎么坚强、别扭,午夜梦回时,想得多的人不是彦杰,不是苏陌,只有他。
说了再见,不代表真的可以再也不见。
可是,她确实是要走,但她没讲她不会再回来。
如果再有下一次机会,她会??????
她带着无限的悔意缓缓入睡。
恒宇办公楼上空一大早就罩着一大团乌云,压得职员们都喘不过气来。今天还是法定假日,因为五号是青台的秋季房展会,大家自发地都过来加班。
傅特助笑吟吟地出了电梯,看到走得好端端的部门领导们,一经过总经理办公室前,脚步自动加快,像躲什么似的。
他挑挑眉。
陆曼丽拿着一叠资料从里面出来,俏脸铁青。
“叶总怎么了?”陆曼丽耸耸肩,很是不适应。
傅特助询问地闭了下眼。
“没看到他这样,像谁都欠了他巨债似的。三句话没听完,就冷冰冰地赶人。”
傅特助安慰地对她笑笑,“我进去看看。”
叶少宁抬起头,宛若几夜没合眼,两眼红丝,脸色憔悴,“不要请示了,房展会的事就按以前开会的要求办。我有点累,请帮我把门关上。”
很正常呀,就是有点沮丧。傅特助微笑,“我就在外面,叶总有事叫我就好。”
叶少宁捏捏酸痛的鼻梁,他也知自己非常异常,可是他控制不住,那么就一个人呆着吧,省得波及他人。
他直直地盯着办公桌上的台历,今天是三号,她大概已经走了。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最好。
他拍着心口,里面像有把刀。那把刀是他给童悦的,而且刀尖对着自己。
他知道她回过电话,真是没有耐心,也没有诚意,响了三声,她就挂了。他是不愿接,他怕听到她的声音,不管他讲什么,她都要走的。
真是了无牵挂,不像他,失眠、失落,纠结、痛苦,像在生一场无药可治的重病。
其实,他可以潇洒点,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哪怕是佯装。
他拿起座机,正要拨她的号。
手机响了。
心咚地狠狠撞击了下胸膛,滚烫而又迅猛。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按下了通话键。
手机的电流声很大,在街上吗,背后的杂声那么多,还像有孩子在哭。
她的声音幽幽的,语速非常缓慢,“少宁,我是童悦。”
“我没有老年痴呆,这几个数字我还记得。”他没好气地哼了声,跑到窗边,希望信号能好点。“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