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吧,闲着也是闲着。”
“我选了DH劳伦斯,讲了他的《侵入者》。”
“讲什么的?”
黎羡南接过了那瓶布洛芬,也只是放在了桌上没动,他又伸手,捞过了那个玻璃杯,里面盛着冰块,浅色的酒在里面晃动。
这个故事其实不太愉快,男女主角最终并没有在一起,《侵入者》的另一版翻译名字或许更贴切,叫《逾矩的罪人》。
“是一对并不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最后两人分开,男主角辛格蒙德在某一天自杀了。”
黎羡南听着她说这么一句话,没来由笑了一下,他手里拿着那个玻璃杯,冰块撞了下杯壁,叮当的脆响。
“那不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黎羡南把杯子递过来,笑的沾点儿坏意,“尝尝?”
“我不喝……”
杯子已经递过来了。
叶绯只好接过来,冰过的烈酒没那么辣口,咽下去之后才后知后觉泛苦,叶绯咳嗽起来,黎羡南又笑着,抽了张纸帮她擦擦。
他的手上还带着一点很浅淡的安息香味,温热的指腹隔着纸巾擦了擦她的唇角。
叶绯的脸颊发烫,坐在那一动不敢动。
她回去的时候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一条修身微喇的牛仔裤,配了一件有点宽松的毛衣,黎羡南这么帮她擦着唇角,眉眼深邃,像专注,又像带了一分醉意。
“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谁们……”烈酒的味道与他令人上瘾的视线让她头脑沉沉。
“辛格蒙德。”
“因为辛格蒙德和翰林娜是老师与学生……辛格蒙德有家庭……”
“那我不是你的老师,”黎羡南又笑起来,眼睛稍弯,声线是因为疲倦还是酒意,像过了一层电,“我也没有家庭。”
叶绯僵直地坐在那,窘迫发烫,像是泡着无形的温泉,密密麻麻的热意顺着攀上来,脸颊先红了。
黎羡南鲜少有这种有点恶劣的时候。
少女的脸颊一片绯红,一点碎发乖顺柔软,有点松散的高领毛衣,还能窥见细白的脖颈,她低敛着视线,不敢看他。
他的视线太过旖旎,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性感又浓烈的气息,糅杂着浅浅酒味。
叶绯觉得空气都像是被加热过,一呼一吸,在她的心口。交融。
“可以吗?”
“可以什么……”
叶绯的脑中空白,撩起视线看他,黎羡南的手还捏着那张纸巾,她的余光一瞥,只看到那张洁白柔软的纸巾被他揉成一团,男人性感冷白的手修长有力。
那张纸团被他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叶绯的视线被他引着走。
下一瞬,他突然将她拉过来,吻在了她的唇上。
叶绯的呼吸猛地一滞,就这么被他抱在腿上,毫无防备,也毫无抵抗——是她甚至没有抵抗的想法。
他们的距离更近,房间里开着很暖的空调,有点干燥,客厅里还有一个造型别致的加湿器,袅袅的浮动着清浅潮湿的白雾。
叶绯紧张地像绷紧的弦,一切的感官都在敏感。
比如这房间里,有一株生长茂盛的滴水观音,就在加湿器的旁边,袅袅白雾汇集成了水滴,从滴水观音的叶子上滴下来,叶子晃了晃,发出很细微的水珠滴落的声音——像在接一个缠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