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长的剑身,沉重的剑刃,血红色的纹路的在亮白色的剑身上闪烁,那是充满了血腥味的剑纹,带给人一股发自心底的恐惧感与压迫感。
钟剑亮出饮血剑后,还未挥剑,那剑刃便已然开始自主散发出浓厚、腥臭的血腥气,那是这柄大杀器长年累月所吸食的精血沉淀后凝聚而出的气息。
还未出招,那一众为了守护公子扶苏而不惧生死的大内侍卫皆忍不住手心冒汗,脊背发凉,这并非是他们主观上的害怕,而是一众被动的恐惧感在作祟。
站在远处的伍六七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手持饮血剑的男人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若是让他随意出剑,这里的一千二百大内侍卫定然都要成为那剑下亡魂,他们的精血,全要成为那柄大杀器的供给养分。
伍六七不会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公子扶苏也不会允许这些人为了自己而这般白白送死。
他拨开人群,走到最前方,回过身,朝着所有的大内侍卫拱手作礼,当做致谢,一千二百位大内侍卫纷纷躬身还礼,不敢起身。
“我扶苏何德何能,让诸位为了我而枉送性命。”扶苏仰头,看向金殿高墙的另一头,御书房方向,神色黯然,“想必墙另一边的父皇已经得知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我过去或是不过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呵——当真可笑,我究竟还在存什么侥幸?”扶苏转过身,往前走出一步,朝着钟剑微微拱手,道,“我扶苏,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钟家老家主往前缓缓踏出两步,提起手中的饮血剑,对扶苏道,“公子,一路走好。”
饮血剑的剑刃朝着扶苏的心口刺去,钟剑的出剑速度很快,他并不想将扶苏体内的血抽干,所以他打算刺穿他的心口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收剑,这样,还可为扶苏留下一具完好无损的全尸。
“父皇——”这是公子扶苏,在饮血剑刺向自己时,歇斯底里喊出的最后两个字,之后,一片寂静。
城墙的另一头,御书房外的院子里,皇帝轩辕政站在桃树下,微微仰头,看向墙的另一面,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哀伤。
“朕错了吗?”轩辕政问身旁的老太监。
“陛下没有错。”老太监低声道。
“陛下永远都不会错。”老太监补充道。
“啊——”御书房内,传出小公子胡亥的尖叫,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胡乱的冲出御书房,擦着嘴角的口水和眼角的泪。
“父皇,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胡亥跑到轩辕政身前,满脸是泪。
“你梦见了什么?”轩辕政问。
“我刚刚看书的时候觉得很困,就打算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可刚刚睡着没多久,我就梦见哥哥被人追杀,最后,最后他居然被人用剑捅了一剑。”胡亥指着自己的心口位置,不停地喊,“这,捅的就是这。”
一旁的老太监神色突变,满是错愕的微微侧目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而他的主子却是满脸平静,语气如往日般淡漠的告诉自己的小儿子,“那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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