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河小镇因有太白河而得名,小镇不大,却有一座太白仙居矗立在大道旁,也是小镇上唯一的商旅脚客聚集地。
不过它称仙居二字就有点太过了,但看那脏兮兮破旧的墙壁和杂物遍布的墙角便已知晓,若说仙居,倒还真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物事儿,那就是太白酒了,许多客人流连于此,大概就是因为这酒吧!
店小二每次遇到陌生的旅人客商,都会迫不及待地向人推荐:“客官,说到这酒啊,那就属我们太白仙居的太白酒了,天底下独一份儿,客官您在别地儿还真喝不到,这酒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包您回味无穷,那真是一滴太白落下口,千粒珍珠滚下喉……”
他这一套词儿下来,远来的客人少说也要多喝上一两斤,但对于那些不爱饮酒的人来说,这破旧的居所就只能暂作歇息一番;而对于那些脾气大,爱挑剔,心中又堵气的人来说,这一点无疑是他们发泄的契机,有时甚至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是什么破地方,脏死了!还太白仙居,我看应该改作太白憋屈才好。哼,都是那死烂人牵累,若不是他,咱们早就回到家了,何必住在这破烂地方,还一连呆上三天,想想就生气,当时他若是立马就死了,倒还清闲,沈妹妹,你说是吧?”两个约莫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儿从二楼客房走下,打头的女孩儿一身红蓝紫淡色彩条的凤尾裙,活泼轻巧,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数落着。
身后的女孩儿一身素色的百褶裙,文静典雅,莞尔一笑道:“林姐姐你真是的,嫌这嫌那,莫说他是你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婿,就算是个普通人,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来到一处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凤尾裙却不急着坐下,拿出一块方巾来回擦过凳子,又擦桌子,口中嗔道:“你,你就会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吧!嗨,他要是个普通人倒好了,可他偏偏……真希望他那两条腿永远好不了,看见他就烦!”
百褶裙轻笑道:“那当初见到他受重伤时,谁又是最担心来着?这处了还不到三天,就喜新厌旧啦!”
凤尾裙生气道:“什么新的旧的,我就是讨厌他,若是能遇到个帅哥儿,我立马就跟他毁了婚约,哼!”
旁边正吃饭的一些人,见他们不顾别人感受,只顾自的大声说话,再者二女又挺漂亮,不免多看了两眼,凤尾裙便转头斥道:“看你妹啊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了!”又冲着立在一旁的店小二瞪眼道:“你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们上菜?”
众人均是一撇嘴,也不和她计较,那店小二委屈道:“姑娘你们二位说个不停,我插不了话儿……”
凤尾裙怒道:“我们说话,那里轮到你来插话儿,赶紧上吃的。”
店小二苦道:“不知二位姑娘这次要点什么?”
凤尾裙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你这小二诚心找茬儿是不是,照旧上最好的,快去快去!”店小二像怕瘟神一样慌忙跑了进去,不一会儿,伙计便端上了满满的一桌子菜。
二女一边吃着饭,一边或高或低的谈笑着,凤尾裙看百褶裙数次偷瞄自己后侧,便问道:“沈妹妹,怎么啦,你看什么?”
百褶裙用手肘碰了碰她,向窗边使了一个眼神,凑近凤尾裙小声道:“林姐姐,那个人有点怪,自从咱们来到这里,他跟着便来了,然后每天坐在那儿只顾喝酒,不知有何企图!”
凤尾裙甩头看去,见窗边桌子上两盘菜两个酒壶,凳子上坐着一人,这一看,不由呆了一下,那人也不吃菜,一手拿个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倒了一杯便饮一杯,一杯复一杯饮来,全当那是山泉水一般,悠悠然,眼神迷蒙地望着窗外,好像在苦苦等待某人的到来。
强别过头来又怒又笑,大声道:“哈,你这丫头,出门一趟就变坏啦!偷看什么人不好,偷看还偷看个酒鬼,没出息!”
百褶裙听她一口一个偷看,顿时闹的满脸绯红,连忙再碰了碰凤尾裙的手臂道:“林姐姐,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么,给别人都听到了!”
凤尾裙仿佛取得了大胜利,开心道:“怎么啦?我们梦曦看他是给他面子,谁敢说二话,姑奶奶把他给红烧了!”
那叫沈梦曦的百褶裙女孩儿脸色更红了,连连祈求道:“好姐姐,我求你了,咱们不说他了好吧!”
凤尾裙却不想就此罢休,故意凑近沈梦曦的耳朵,低声道:“不过沈妹妹,你还别说,这小子长得真不赖,面目清秀,俊俏得紧那!连我林若男都有点喜欢了,妹妹啊,姐姐帮你们认识认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