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喜欢饮酒,不喜欢任何会干扰到我理智判断的东西。”
“但你终究是人类,而不是一台机械。”
“是啊,所以这就是我解压的方式了,”伯洛戈向艾缪微笑,“和其他人待在一起,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安慰了。”
“所以?”
“所以就像吃蛋糕,大家都是这样吧,先吃掉一些奶油少、不那么甜的部分,把最甜的部分留到最后,再一口吃光。”
伯洛戈洋洋洒洒地说道,“帕尔默和瑟雷他们,是略显普通的安慰剂,而艾缪则是非常珍贵的那种安慰剂。”
“哦……”
艾缪拉长了尾音,对于伯洛戈变着花样的赞美,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两人沉默了一阵,艾缪又开口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在装蠢,还是在故意装蠢。”
“你是指哪部分。”
“全部。”
“我可能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理解一下,满打满算,我出狱才几年而已。”
“嗯……也是,”艾缪表示理解,随后又问道,“也就是说,我对你很重要,对吧?”
“是啊,你也说了,神圣的命运共同体。”
伯洛戈说着伸出了拳头。
看着伯洛戈伸出的拳头,艾缪有些犹豫,毫不掩饰地说道,“你这副样子看起来,我们就像什么战场兄弟一样。”
“其实也没差多少啊,”聊到这部分,伯洛戈起了兴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啊。”
艾缪有些无语,无奈地叹气,“麻烦你不要总是这样败坏气氛,好吗?”
“我只是有些害羞。”见自己的冷笑话被识破,伯洛戈不好意思道。
“堂堂的伯洛戈也会害羞?”
“大概吧,就像一种奇怪的阈值,”伯洛戈想了想,补充道,“你看过类似的合家欢电影吧,到了结局时,笑话讲的差不多了,那种氛围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嗯,”艾缪点点头,“然后大家就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对对对。”
艾缪试图顺着伯洛戈的思绪去想,“所以你觉得……嗯……你和我氛围感到一定程度后……会发生什么?”
被问到了关键部分,伯洛戈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我刚刚也说了,我个偏执的控制狂,连自己也想控制。”
“你是觉得氛围到了一定阈值后,你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
“或许吧,人对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总是倍感警惕。”
提及这些时,伯洛戈看起来真的很害羞,一看到伯洛戈这副模样,艾缪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就是反差感吗?”
艾缪鬼使神差地说道。
出了这间酒馆,伯洛戈就是行动组组长、负权者、极致冷酷的专家、精通各种手段的冷血杀人狂,甚至说他还是一个来自于焦土之怒的老兵,可在这酒馆内,在艾缪的面前,他就像一个克制的修士。
“哈?”
“没什么,没什么。”艾缪连连掩饰,把这个话题略过去。
艾缪深思了一下,面带着奇怪的笑意打量着伯洛戈,伯洛戈被她瞅的有些发毛,拿起一根根的薯条,以此转移注意力。
“伯洛戈,有个问题。”
“问吧。”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神圣的命运共同体,对你而言是一种负担,是一种失控后的抉择吗?”
按照伯洛戈的思路,神圣的命运共同体、与她者建立紧密的情感联系,又或者说,具备恋情,对于伯洛戈这种亡命徒而言,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理性的选择,可在最后,伯洛戈却主动向自己坦诚,寻求这样的联系。
艾缪很好奇,伯洛戈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