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狗屁的情报,那些土匪宫里早就知道了,还用你来饶舌?至于什么走私贩子,你丫的出门看看,满大街的洋商有一个不走私的吗?我明白了,你小子是不是让肖乐天给收买了啊?”
孙三虎一把抓住焦四的衣领子,生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焦四儿吓的脸都白了“孙爷明鉴啊,孙爷明鉴,我才见肖乐天几天啊?他才回国几天啊?您好歹给我点时间,您多给我点时间啊……”
孙三虎手一抖,焦四儿直接就摔到包厢门口了“你给我记住了,好好给主子卖力,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你最近的任务就是接触肖乐天身边的人,最好策反几个。嗯……我看那个叫王怀远的一脸的郑重其事,不是个心思活络的,你试试他去……”
“没问题,我这就去试试,一定给主子卖命,一定一定……”
焦四捂着脸走出了二荤铺,心里这个气啊“麻痹的你没本事,就知道压我们,有种自己动手啊,还不是怕了项少龙?肖乐天的手下那是好收买的吗,这种敢练私军的家伙,笼络人绝对有一套,还能让你策反了?”
想到这里,焦四儿又回头看了看乐天洋行的方向,心中无比委屈的说道“肖乐天啊,老子为了保守你的秘密可是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啊,这个账我就算在你的头上了,下次想让老子闭嘴你就得给我拿银子塞吧,老子胃口不大有个百八十万两银子也就够了。”
就在一脸发财憧憬的焦四顶着西北风回肖家大宅的时候,小王庄的肖乐天也刚刚用过了午饭。大块的炖肉、烧刀子美酒、白面馒头可劲的造,全村人算是都开荤了,就算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
村长和年长的老者陪着肖乐天一起喝酒,他们现在算是彻底折服了,象肖乐天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能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坐在他们身边,唠着家常喝着土酒,浑身上下居然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村民们很是感动。
就在饭桌上,很多人都动了小心思,肖乐天这种人品的大人买大家的土地,应该不会是害人吧,要不我就把地卖了?反正给的也是双倍的价钱,已经够公道了,回头再求求大人给安排个城里的活计,怎么不比种地强呢。
肖乐天已经从大家的眼睛里看见意志的松动了,知道人心已经动摇,现在就差着临门一脚,这可是个巧劲,必须要拿捏好力量。
“肖先生啊,您对我们有大恩,按说我们不应该忘恩负义。可是我们也有难处啊,这地都是好几代人传下来的,要是卖了就怕被四乡人戳脊梁骨啊。再说了,市面上那么多关于工业特区的谣言,我们也是真害怕……”最后还是老村长开口了。
肖乐天端起酒碗“来来来,喝酒。我不是之前说了吗,现在你们就安心养病,把这场疫情度过去,卖地的事情以后再谈……”
“不过今天老人家您提起来了,我就随便闲唠嗑两句。你们都说故土难离,但是你们也能看见塘沽城这几年的大变样,自从这个水旱码头来了洋商之后,那可是繁荣了不止一两倍啊!”
“小王庄本来就离着城里很近,庄子里的男人和婆娘们谁还没在塘沽城里打过短工?你们摸着胸脯说说,打工的收入是不是比你们种地更多?你们啊,就是一个老观念没法改……”
肖乐天所说的话,大家都点头了,土里刨食一年下来也就是混个肚儿圆,在城里打工才是真金白银呢,金黄的铜板,雪亮的洋钱跟海河水一样在眼前飘过,谁能看不见呢。
之前死的黄举人,都说家里有千顷地,但是实际上发家还是靠着给商人们出租土地和库房赚的大头。这些也都瞒不过百姓的眼睛,大家心里顾忌的就是传统罢了。中国古代的农民由于小农经济的封锁,早已经养成了一个拒绝改变的毛病。
“至于你们说的妖魔鬼怪的传言,我都懒得驳斥,海外天边的洋人我打交道很多,而且这些年你们也见了不少,谁看见他们吃小孩了?谁看见他们用小鬼了?都是胡说八道的迷信,我只能说一句日久见人心……”
整场酒宴上肖乐天没有用身份压百姓,也没有信口开河的骗百姓,他只是安静的讲一个个道理,说的大家纷纷点头服气。等到酒足饭饱之后,肖乐天扒着窗户往外一看,当时就被逗乐了。
可怜的黄秀才正在一群孩子的监控下劈柴呢,两名衙役在后面喝着黄酒顺便监督他,这个倒霉蛋现在冻得两条清鼻涕都过河了,哎呦喂一个大喘气还飞进嘴里一条,这个黄琉可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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