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或者是中午。
林仙子悠悠醒转,醉眼朦胧之中,只觉头痛欲裂,然则忽见枕边另有一人:“啊呀呀!”
便就一声娇呼,立时惊飞脱逃。忽觉凉风遍体,竟是不着片缕:“这!”
其后一抬素手,环藕臂,围衾被,正欲喝醒叱骂那个趁人之危不守信诺的浪人淫道,却见榻上朵朵红梅盛开,心血点作鸳鸯:“咿嘤~~~~~~~~~~~~~~~~~~~”
这时,方道士悠悠醒车,暮色昏沉之中,只觉遍体生寒,然则转眼即见佳人拥衾而坐:“这!”
便就一声惊呼,更是如遭雷劈,猛地坐起惊觉赤身裸体光着屁股之时,又是低头那么一看:“哎呀呀呀呀呀呀!”
就是更加意外,以为做梦,惊愕一百倍:“黛儿,你!我……这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说,你还说!你还有脸说!”黛儿哭得梨花带雨,羞愤交加含恨指道:“昨,昨晚,你,你,都是你做的好事!
“昨,昨晚?”方道士愕然,复茫然,经冥思苦想,后双手抱头,痛苦叫道:“我,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想不起,啊!我,我的头好疼!”
“你,你卑鄙!无耻!”眼见,采花大盗忽然变成了良家妇女,一个受害者,林仙子终于勃然大怒,一时忘了哭:“你看!你看!你看这是甚!这是甚!”
“哎呀!血!”方道士循指那么一看,登时五官移位七窍生烟,简直吓得魂儿都没了:“这,黛儿!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伤在哪里!哪里哪里我看看……”
“方殷!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时死在你的面前!”林仙子,已经给他气疯了:“立时自绝心脉,死给你看啊!啊!不要!你个臭嗯~流唔~嗯~~去死~~嗯嗯~~~~”
方道士其人,无耻是无耻,但绝不像某些人一样,乱找借口死不认账。
酒后乱性,假装失忆,这个可以有,不过都是骗人的。
真正酩酊大醉,醉到不省人事,不省人事还能人事,人事以后人不知事,根本没有那样的事。
只有那样的人,比方道士还要无耻。
所以说方道士根本就没有喝醉,醉到不省人事,醉里挑灯看剑,一举既成事实。
事实就是,林仙子也没有喝醉,醉到不省人事,所以方道士根本就没有趁人之危,既成事实的机会——
暗影中,方道士目光闪烁:“黛儿~黛儿~”
只见,林仙子睡姿优美,睫毛颤抖~~
方道士坐:“黛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林仙子睡:“……”
方道士躺:“从前有一个人,一个出门在外的书生,骑着一头小毛驴……”
林仙子躲:“睡觉!”
讲的是,雨夜,破庙。孤男寡女,同床而眠,禽兽与禽兽不如的笑话。
林仙子无语。
“恩啊!恩啊!”方道士,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最后说道:“小毛驴哭着叫道,你真是禽兽不如!”
半晌。
林仙子霍然起身,柳眉倒竖,忿而指道:“你出去!”
“不!”
“滚出去!”
“就不!”
“好,你不走,我走!”
“走,你走,走啊走啊,你倒是走啊!”
“放开!放开你的手!”
“啵儿!”
“你……禽兽!”
“你说的,这可你说的!我禽兽。我是禽兽,我就禽兽一个咝——————————————————”
其后淫笑,死皮赖脸,咂舌垂涎,无法形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