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玉知道萧谨言素来心细,知道女子最重名节,所以并不亲自去救,只让她去。她便带着青霭,一间间的找了起来,果然又找出六七个姑娘,只让她们都蒙上了面纱,喊了马车将她们都送到了自家别院里去。
萧谨言带来的亲兵那都是战场上练出来的练家子,对付安国公府的这群小厮,当真就跟拆房子一样容易,几下子就把一群人都给教训了。
徐二少爷被萧谨言踩在地上,脸颊贴着地面,只求饶道:“萧……萧世子,饶了我吧……”
萧谨言冷冷一笑,将手里的马鞭甩的噼啪做响,弯腰在徐二少爷的脸颊丧蹭了蹭,只开口道:“今日看见你,我才发现,原来三年前的自己也是像你这般无用的。”
萧谨言单腿一蹬,将徐二少爷踢翻在地上,转身大步而去。
凝香院中,阿秀虽然手中拿着针线,心里却一点儿也静不下来,派去许国公府问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她在家里等的也是心惊胆战的。
周显今儿一早走的时候,只说请了赵暖玉去救人,如今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也不知道人救出来了没有。
“哎哟……”阿秀一个不留神,手指又被针尖给戳了一下,她急忙把手指放到唇下抿了抿,只见外头小丫鬟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兴奋的语无伦次道:“郡……郡主,青霭姐姐回来了。”
阿秀忙放下针线迎出去,见赵暖玉亲自送了青霭回来,青霭头上包着纱布,面容憔悴不堪,看见阿秀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奴婢愚钝,着了他们的道了,差点儿见不到郡主,请郡主责罚。”
阿秀哪里会责罚她,只心疼落泪道:“头上的伤看过了没有,要不要紧?人回来了就好了,你快起来,说起来还是我自己不当心,是我差点害了你。”
阿秀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细细的想了一晚上,她虽然如今瞧着不过是十五岁的光景,可她自己清楚,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偏生那多活的一辈子,对她如今这个身份却起不了半点帮助。阿秀有些沮丧,她很想努力为明姨娘和周显分担,有时候却总是越帮越忙。
青霭瞧见阿秀落泪,以为她心疼自己,只劝慰道:“郡主快别难过了,伤昨晚已经瞧过了,是宝善堂的杜太医来瞧的,以前郡主病的时候他来过,他认得我。”
赵暖玉只开口道:“幸亏杜太医认得她,所以今儿一早才去国公府报了信,言表哥就带着人去安国公府要人了,而且还一下子救出好几个姑娘,都是被那徐家二少爷给抢进去的。”
阿秀听赵暖玉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青霭的伤是如此造成的,只慌忙问道:“除了这头上,别的地方可伤着了没有。”
青霭只摇头道:“不曾有别处伤着了,幸好赵姑娘和萧世子来的及时。”
阿秀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只命小丫鬟送了青霭回去休息。
小丫鬟送了茶上来,阿秀留了赵暖玉在房里坐一会儿,只站起来,走到赵暖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道:“多谢赵姐姐仗义相救,此事若不是我太过愚昧,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也是为了小王爷吗?”赵暖玉说到这里,脸颊微微泛红。
阿秀见赵暖玉鲜少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知道她心里定然对周显存着几分意思,只开口道:“赵姐姐,我哥哥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可偏偏这样的人,亲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阿秀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一眼赵暖玉,赵暖玉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闻言只开口道:“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对你哥哥好的。说起来,我也没比他幸运几分,我从出生就一直在京城长大,到了十岁上头,才去边关和父母一起住,不过住了两三年的光景,又被赶回京城,若不是这一场仗,只怕我连我爹娘也见不到几面,幸好如今他们都安然在世,我也就顺了他们的心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吧。”
阿秀听赵暖玉说的如此轻巧,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只听赵暖玉道:“不过说起来,最幸运的人还是你,能让我那从小木头一样听话的言表哥跑去边关,当真是不小的功劳,可我心里却一直纳闷,他凭什么那么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