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走上前,看着*长公主和欣悦公主,冷冷道:“如果一条欺君之罪办不了你的话,那么伙同他人谋害皇族安危,算不算一条?”萧谨言只抬起头,看着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广安侯爷,开口道:“我记得当初*长公主甘心情愿当广安侯的续弦一事,在京城也被人传作佳话,原来佳话的背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真相。”
广安侯抬起头,身子堪堪往后推了两步,视线仍旧落在了跪在面前的洪欣怡身上,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欣怡,你……真的是欣怡?”
“父亲,女儿真真切切,就是欣怡。”洪欣怡伸出手臂,将袖子往手臂上挽起了三寸,那地方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广安侯爷闭上眼睛,伸手扶着额头,被身后的老管家扶着,只艰难的开口道:“她们只告诉我,找了一个和欣悦长相相仿之人,替她去和亲,并没有说那个人就是你啊!我以为,你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洪欣怡闻言,只跪走着上前两步,拽起广安侯的一截衣襟,哭道:“父亲,女儿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对你说出真相,父亲一定要认清她的真面目,她是我的杀母仇人,你的杀妻仇人!”
广安侯付身子一震,弯腰将洪欣怡扶了起来,转身吩咐道:“给我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下休书,休了这蛇蝎心肠的妇人!”
“洪庆天,你敢!我是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你是我的驸马,从来只听说公主休夫,从未有过驸马休妻的!”
广安侯紧握双拳,双目赤红,只一字一句道:“好,那请公主休夫!”
“你……你……”*长公主气急,上前几步拽住广安侯的衣襟,哭骂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贵为公主,难道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行吗?你为什么不等着母妃赐婚,就要和那个贱女人定下婚约!我不服,我不服!”
广安侯站在那里,任由她拉扯拽打,丝毫没有意思抵抗,过了良久,只等*长公主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又开口道:“请长公主休夫!”
洪欣悦哭着拉住*长公主,*长公主终于松开了手,转身看着洪欣悦,只捋了捋她额头前的刘海,苦笑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母亲处处都要帮你了吗?因为我和你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欣悦,你看见了……这就是结果……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争取,只要你做过的事情被揭发了,你一样会失去所有。”
*长公主说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定神一听,分明又不是在笑,而是在哭。再后来,已是哭声中夹杂着笑声,笑声中夹杂着哭声……
“哼,做了错事还一大堆的道理,绿茶婊,白莲花……”赵暖玉轻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走了三五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对着周显开口道:“小王爷,你说过,要送我回家的。”
周显闻言,脸颊微微一红,只别过了众位官员和萧谨言,跟在了赵暖玉的身后。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周显才开口问道:“赶车的人呢?”
“没赶车的人啊,方才是我自己赶车过来的?”
周显伸手摸了摸皮鞭,抬头看着赵暖玉,一脸为难:“我……我不会赶车……”
赵暖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后头跳到前面车架子上坐好了,接过周显手里的马鞭,朝他努努下巴道:“那你里头坐着去,我来赶车。”
周显一边爬上马车,一边道:“可分明说好了,是我送你回家。”
“没关系啊,你先送我回家,然后我再送你回家,最后我自己一个人回家,这不就行了吗?”
周显被绕得云里雾里,只一脸迷茫道:“这样真的行吗?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我送你回家?”
赵暖玉转过头,忽然间抬头,唇瓣堵住了周显絮絮叨叨的费话,过了良久,才松开了来,看着周显面红耳赤的样子,弯眸笑了起来。
“笨!我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儿嘛!”赵暖玉说完这句话,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伴随着啪啪的声响,马车缓缓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