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衣服穿在身上,哪怕是经过层层盘查,谁还能注意到衣服内的针脚?
而且针脚都是非常密的,粗看之下可能都分不清是两种针法,或许都需要放大镜才能一窥究竟。
这种情报传递的方式太过隐蔽,难怪盛怀安都会敬佩。
见池砚舟一脸肯定的神色,盛怀安这里出言说道:“看似这样的情报传递方式很巧妙,但局限性很高,不适用大部分情况。
先缝制这样的衣服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裁缝,都很难快制作完成,这个所需时间是很久的。”
确实。
纯手工缝制,这个时间确实需要花费很多。
对于大部分情报而言,你所花费的时间就已经是耽误太久。
且穿着衣服送情报表示要依靠人力,人员前往本身也是花费时间,所以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无法适应全部环境。
可对于一些不急于传递但却十分重要的情报而言,这无疑是非常巧妙的传递方式,如果不是交通员被捕告知这件事情,敌人只怕永远都现不了。
将电报直接缝进针脚里,叹为观止。
只是在盛怀安面前池砚舟说道:“股长所言极是,这等办法太过笨拙,压根就无法大规模使用。”
“没错。”
“齐齐哈尔被捕人员告知,衣服是从这一处裁缝铺取走的吗?”
“正是。”
“看来这衣服肯定是出自老裁缝之手。”
“店内伙计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盛怀安知道想要完成这样的工作,必然是需要经验丰富的裁缝,只有从业时间长的老师傅,才能快又保证准确无误完成缝制工作。
闻言池砚舟松了口气说道:“伙计反而不重要。”
此刻池砚舟表现
出来的模样就是伙计死了,他原本很担忧酿成大错,但现在明白老裁缝是关键人物,那么一切都可以补救,松一口气是正常反应。
对于他暗中为自己辩解一句的事情,盛怀安没有做出回应,具体还需等审讯结束再说。
只是盛怀安突然对池砚舟问道:“你和这个裁缝是老相识了吧?”
“这个老裁缝之前是跟着徐家皮货店铺做营生的,但属下早年参与店内生意较少,主要跟随货运队伍走南闯北。
后来店铺生意每况愈下导致入不敷出,家中岳父做出闭店改行的决定,这些人员包括老裁缝在内就全部离开。”
见池砚舟这样讲盛怀安没有再开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现在池砚舟也拿捏不准,这老裁缝和徐家究竟有没有关系。
按理说是没有的。
你说老裁缝和徐妙清熟识?
但盛怀安刚才说的很清楚,齐齐哈尔这里抓捕的人员是军统成员,已经开口承认身份,不然又怎么会将情报告知。
徐妙清是第三国际啊。
这两者之间确实牵扯不上。
池砚舟是军统不假,但老裁缝他压根就没有接触过,包括此前徐妙清带着徐南钦去置办衣服,他都因为工作较忙没有前去。
收起心中的焦虑他打算边走边看,现在不能自己先自乱阵脚。
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与徐妙清都没有问题,至于徐南钦应该也不存在什么问题,毕竟他都已经参与军统之内,徐南钦若是军统成员,岂不是早就可以知晓身份。
所以这件事情在池砚舟看来,或许是巧合。
盛怀安回到警察厅特务股后,先就是审讯自称顾客的两人。
为何急于抓捕没有顺藤摸瓜,原因是齐齐哈尔被捕人员并非第一时间开口,其中审讯拖延了四五日之久。
情报久不送达就会引起军统怀疑,等军统意识到交通员出问题后,就会选择保险起见销毁店内可疑物品,再让裁缝铺人员避避风头。
盛怀安担心对方撤离不见,以及店铺内加密电文被毁,因此才急于下令抓捕。
所以内部客人,真的只是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