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从叶馨那么取了上等的胭脂回来,进去才发现只有叶启一人,不由一呆,道:“丽蓉郡主呢?”
“回去了。”小闲苦笑。
剪秋满腹狐疑,发生什么事了。
叶启饭还没吃完,汪嬷嬷就来了,把小闲叫到厢房,道:“丽蓉郡主回去了?”
小闲看她一脸严肃,就知大事不好,若不是陈氏得到消息,便是汪嬷嬷得到禀报,连夜责问来了。
“是。”小闲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汪嬷嬷注视小闲一刻,神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道:“小闲啊,你比别人聪明,夫人和我都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会挑你近身服侍三郎君。为了能在三郎君身边,迁就三郎君些儿,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不能总是这样纵容他,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贴身服侍的丫鬟不仅得侍候好主子,在主子行为出格时,还得尽力规劝。若主子惹下祸事,第一个要处置的,自然也是身边的人。
汪嬷嬷这一番话可谓语重心长,若不瞧在赵嬷嬷是她闺蜜份上,小闲又与赵嬷嬷情如母女,这番话,她万万不会说。
小闲只有苦笑,道:“嬷嬷,我没少劝,只是郎君不肯听啊。”
不劝还好,越劝越变本加利呢。要是不让他和丽蓉好好谈谈,最多得罪了她,以她对叶启的痴心,生两天气也就完了,哪里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怎么劝的?”汪嬷嬷果断不信。
小闲拿不准她知道多少,反问道:“这么晚了,嬷嬷到来有什么事么?”
汪嬷嬷一副你看,我说得没错,就只会由着他的性子来的神气。
小闲道:“往日这时候,院门早关,嬷嬷也已歇了。今儿却是为了何故?”
汪嬷嬷是从热被窝里被人叫起来的,本就一肚子气,看在赵嬷嬷面子上强自忍耐。小闲不问还好,一问她便暴发了,道:“你还有脸来问我怎么了?当我是死人不成?”
这么说,就是全都知道了。小闲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去求嬷嬷一个主意,又想着天色已晚,不好打扰嬷嬷歇息,正犹豫呢。嬷嬷既然全都知道了,接下来要怎么应对,还请明示。”
汪嬷嬷气极反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一切为了卢国公府,”小闲道:“还是齐心协力把事圆过去的好。”
“你威胁我?”汪嬷嬷脸色骤变,她在府中位高权重,是实权第二的人物,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教训了。难道只有小闲懂得应该站在卢国公府的立场上办事,她活了大半辈子,反而不懂?
小闲摇头,道:“郎君有多执拗,嬷嬷是看着郎君长大的,比我还清楚。这事,哪里是我能劝得动的。”
所以说,身为奴婢,有时候难免得替主受过。可惜小闲没有替人受过的觉悟,再说,这事,也不是她能扛下来的。
汪嬷嬷脸色稍霁,道:“夫人动怒,一会儿就过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叶启刚放下碗筷,汪嬷嬷便进来了,道:“郎君太任性了。”
“汪嬷嬷来了,快坐。”叶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招呼着汪嬷嬷,又让小闲:“把昨儿我拿回来的好茶煎一碗嬷嬷吃。”
汪嬷嬷摇头,道:“老奴怎么吃得下?”
“发生什么事了?”叶启讶然道。
汪嬷嬷瞪眼道:“郎君这话跟夫人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