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己还有二百多名墨家弟子,被扣押在官府之中,不日之内,就会被押解到咸阳,到时候,这位皇长孙一个不高兴,大家就会莫名其妙地掉了脑袋。
然后,自己这个流派,就基本上是烟消云散了。
沉默良久,这位禽矩子,这慨然起身,冲着赵郢深施一礼。
“墨家学徒禽,愿意试着玉成此事……”
赵郢闻言,心中大喜,亲自起身扶起禽,激赞道。
“矩子果然是志向高洁的君子,我愿意与禽君一起为这天下黔首开万世之太平!”
禽犹豫了一下。
“皇长孙,我墨家学徒真的不是作奸犯科之徒……”
赵郢大手一挥。
开玩笑!
自己人,我还能开刀砍我自己?
“什么作奸犯科?绝不可能,众所周知,墨家都是品行高洁的君子——没事,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禽心情复杂地冲着赵郢深施一礼,然后起身离开。
赵郢很开心,他也不在乎,这位禽矩子,到底是拜服于自己的理想,还是因为手下的墨家学徒的小命全都捏在自己的手上,不得不屈服。
反正只要答应投靠自己就好!
至于怎么用?
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继续粗布芒鞋,去各地继续游历,而是要把他们先放入军中。
墨家是所有学派中,唯一一个实行军事化管理的,他们的学徒,与其说是学子,倒不如说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战士,具有极为强大的战斗力和军事管理水平。
这些沉迷于游学和理论争辩的齐墨一派,只是主张和平,但他们绝非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恰恰相反,他们也是一群令行禁止,极有战斗力的战士。
放着不用,岂不是浪费?
新兵营就缺少这样一群人,会行军,会打仗,还精通机关之术,简直完美。
……
第二天,上郡的所有术士和墨家子弟,全部被押解进咸阳,与此同时,包括咸阳在内,各地都召集起当地的百姓,当场举行了一场让人大开眼界的青石现字戏码。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篆字,如同上苍降下来的神谕,对此,各地官府也并不介绍这其中的原理,而是单纯地让人把这些带着大字的石头,竖起官府的衙门之前,成为了一道独具一格的风景。
而有些人,则把目光投向了如今炙手可热的皇长孙郢。
很想知道,这位皇长孙会如何处理这些刚刚被押解进咸阳的嫌犯。若是顺着始皇帝的意思,直接坑而杀之,就会背上残酷暴烈以及嗜杀的恶名。
若是学长公子,试图为这些人脱罪求情,就必然会遭到始皇帝的嫌恶,自然是皆大欢喜。
然而,很快大家就呆了!
赵郢当即大手一挥,直接把墨家子弟,全部押解进了自己的新兵大营。
大家顿时傻眼——
这是直接就给充军了?
还是想练练那些新兵的胆魄,让他们手上都见见血。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猜测,赵郢直接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