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历史的洪流,那个朝代也随之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卫氏也在其后百年的变革中渐渐没落,直至被时代淘汰,但卫氏这么多年并未放弃祖先的遗愿,韬光养晦,用卫氏传承百年的秘方再加之结合现代特质研究出更加纯天然的化妆品,效果更自然轻薄,天然无害,最是适合宋锦这样的孕妇。
本以为能被称之为“夫人”,怎么想都该是一个成熟风韵的女人,却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年轻,明明还只是个少女。
她站在逆光处,一袭素色简雅套裙,身姿高挑纤秀,娴雅从容,那淡静的姿态如开在时光深处的茶花,无论外界怎样风云变幻,她都那般开的荼蘼素雅,不随时间流走,永远那么美丽。
魏玲在娱乐圈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可这个女孩带给她的惊艳就像洪流般瞬间将她的理智冲没,她惊叹那张被上天偏爱的面孔,一丝一毫都是巧夺天工般的完美。
这女孩没有丝毫傲慢,对她反而温和可亲,魏玲心底却更加惊讶,这么年轻性子就磨练的这般好,实在是让人惊叹呢。
等宋锦在椅子上坐下,魏玲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越看越无可挑剔,“夫人的五官生的美,化了妆反而破坏了那份天然的美感,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呢。”魏玲这话可不掺杂一点吹捧的成分,完全是实话实说。
被称为华夏第一美女的古秋涵,和这个女孩相比,也不过如此罢了,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么出众的容貌和气质,不去做明星真的可惜了,魏玲在心底惋惜。
宋锦对此笑了笑,也没接她的话茬。
魏玲话虽如此说,也不可能真的素颜,人家花钱请她来,她就有职责把美人打扮的更美,魏玲跃跃欲试,锦上添花从来是美事一桩。
宋锦皮肤白皙通透,不用涂抹任何脂膏已是吹弹可破,但天气越加炎热,皮肤可能会缺水干燥,因此魏玲给她涂抹了补水的乳液,主要成分是芦荟,闻着有股清幽的香气,皮肤也立马变得水嫩嫩的,看着掐一把都能捏出水来。
实践才是硬道理,魏玲心底惊叹,这套化妆品还真是好东西。
宋锦肌肤太白,因此被阳光一照就显得有几分失了血色,魏玲便给她两腮涂抹了一层薄红的胭脂,她的一双凤眼又大又亮,眼尾微勾的时候挑出一抹魅惑,这样的眼睛本就极为漂亮,魏玲便在她的眼角抹了淡蓝色的眼影,将那双凤眼映衬的更加夺目勾魂,清凌凌如同有水波晃动。
等魏玲收手,递给宋锦一面镜子示意她自己看时,宋锦凝目望向镜子,只见里边映出一张绝丽清艳的面容来,色如春晓之花,眸如秋水横波,桃腮粉红若嫣然之色,琼鼻朱唇若玉浆红火,肌肤欺霜赛雪,绝美夺目而来,强烈刺激着视网膜。
宋锦挑了挑眉,于是那镜中的美人一双秋水瞳眸泛起潋滟的波光,浮动着醉人的星光涟漪。
她以前素色朝天是纯自然的美感,而如今经过魏玲的巧手装饰,将她完美精致的五官凸显出来,那美色就如日光,无孔不入、灿烈浓密。
宋锦早知自己生的好,可如今看着镜中的那张脸,还是有些微微的恍惚。
美色从来就如一把双刃剑,在前世,她何尝不是因为绝色的容貌被首领带走,更是因此而嫁入安定侯府,那一日她穿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绝美逼人,人人都道丞相嫡女、侯府未来当家主母是个难得的美人,谢侯爷艳福不浅,恐怕从此春宵苦短日高起也是常事儿。
可那夜洞房花烛夜,他挑落红盖头,望来的目光未有一丝惊艳,只有满目的冷漠绝情,他亲手灌下绝子药,留下一句绝情的话便甩袖离去,从此再未踏过她的房门。
他连做戏都不愿,更别提与她洞房,既然从未想过与她做夫妻,又为何给她灌绝子药?怕她耐不住春闺寂寞,给他戴绿帽子吗?
呵……谢骓从一开始,就把她看低到尘埃里去,在他眼里,她就是如此不堪?
当她的绝色容貌在一日日的时光中枯萎,当美人芳华不再,她的价值也消失殆尽,首领曾怎样对她说?
你是本座手中最大的王牌,所以便将你用在谢骓身上,没想到,你终究还是令我失望了,你拥有天下女子都艳羡的绝色容颜,却独独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留你何用?
留你何用……
所以,她被毫不留情的抛弃,新来的芳姨娘取代了她的位置,可是那个女人,却连她十分之一的容色都没有,却被谢骓宠爱至此,借谢骓之手生生把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在暗牢中时,她真的很不甘,她宋锦容貌手段才情智慧都是独一无二的,才会被首领青睐有加,成为他手中最大的王牌,一次她听首领无意中说漏了嘴,她宋锦是天生的凤命,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不论真实与否,她潜在的价值无可比拟,是组织内任何女人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被一个男人羞辱至此,被一个和她差之千厘的女人生生踩入到泥地里去,她被所有人放弃,然后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了此残生,死的无声无息,尸体被扔入乱葬岗,被野狼啃食,尸骨风化,肉身化为养分,最终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那个风华万千的女人,却最终拥有这样短暂而悲惨的人生。
灵魂不灭,得以重生,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容貌,冥冥中似是注定。
宋锦抬手轻抚那玉肤花容,眸光潋滟而幽深,唇角轻挑一抹笑意,日光盛浓,美人倾城。
前世她默默无闻,被所有人放弃,死的无声无息,那么这一世,她要万丈光芒,要所有人的喜爱,活的轰轰烈烈。
容貌是枷锁是负担是她所有痛苦的源泉,那是前世,这一世,容貌将是她最大的利器,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很好。”宋锦放下镜子瞥了眼魏玲,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似含着无尽威压,让她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神,而她只是她脚下匍匐的蝼蚁般渺小。
魏玲心底“咯噔”一跳,赶忙垂下目光,手心已被冷汗浸湿,“夫人喜欢就好。”
宋锦站起来朝外走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化妆师了,收拾一下,待会儿跟我一起走。”
魏玲应了一句,便快速收拾了化妆箱,有女仆领着她到了下人专用的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