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又接到了孙胖子的电话,依旧是喝醉酒之后狗血淋头的臭骂,我也依旧抽着烟,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着,这是我进入公格尔山之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
之后左明翰笑着嘲笑我这朋友真有意思,我没搭理他,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第二天早上匆匆吃了点儿东西我们两个抓紧时间到附近准备了一堆进山的东西,其中大部分都是食物和水,我的背包原本就塞满了,这样一来,我不得不换了一个更大的背包。
左明翰看着我倒在床上的一堆东西,立刻凑了过来,我以为他是要拿付九泉给我的那些瓶瓶罐罐,便立刻用背包压住了那些药,我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既然他们两个是死对头,我总不能出卖自己的大舅子。
却不想左明翰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一指那张几乎被揉烂的图纸,问道,“这是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张图纸,低声说道,“那座墓葬的图纸。”
简单的一句话,左明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兴致勃勃的问道,“我可以看看么?”
“不可以,因为以你的智商根本不可能看的懂。”我漫不经心的说着,将大堆小堆的东西都装进了背包,那张手残的图纸自然也是被我团烂了,丢了进去。
左明翰悻悻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小气鬼,就去整理自己的背包了。
真正踏上公格尔山的时候,是两天后,我和左明翰租了两辆当地的摩托车,是那两个当地人送我们过去的,不过那两个人并没有带我们进入山区,而是在很远的地方就回去了,那段距离是我们两个步行到公格尔山脚下的,所以浪费了一点时间。
公格尔山也算是那一带的旅游景点之一,是这附近最高的山峰,甚至挤进了世界十大高峰的排行榜。
不过,虽然偶尔有游客来附近拍照,但是很少有人去攀登,因为这座新疆最高的雪山远看圣洁的像是高耸入云的圣山,只是,真的身在其中了,那对普通人而言,无疑就是索命的深渊。
左明翰是个身手麻利的人,一路上都走的很快,若是以前的我跟着或许会吃力,但是经过了几个月的锻炼,我到也没立刻就认熊,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但是踏入高处的积雪区域之后,我就有些吃不住了,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口干舌燥,心跳也仿佛是在一瞬间加快,狂跳着似乎是要从我的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前面一直没能甩下我的左明翰在我模糊的视野里也越来越远,我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雪地里,躲在我口袋里的蛇仙儿很怕冷,没敢钻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只是闷闷的喊了我一声,“石头,你怎么了?”
我觉得这尖利的声音好远,想说话,却觉得鼻子一阵温热,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鼻尖滴落到了我撑着雪地的手上。
随后我觉得脑袋一沉,整个人就都失去了知觉。
“喂!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左明翰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觉得两只耳朵都嗡嗡直响。
疲累的睁开双眼,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一下就慌了,腾地坐起身,本能的往后挪了挪,喊道,“蛇仙儿?蛇仙儿!”
“石头,我在。。。。。。”蛇仙儿似乎还躲在我的口袋里,说话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我说你瞎咋呼什么?”左明翰立刻打开手电,一脸不满的看着我,说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突然出现的刺眼光亮,让我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随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儿了,就是有点儿耳鸣。”
“那就没什么大碍了,适应一下就好了。”左明翰低声说着,又关上了手电。
“我睡了一天?”我回过神,想起之前是我自己昏倒的,也怪不得别人。
左明翰这才继续说道,“没什么事儿,是普通的高原反应,你能坚持到这种海拔才出现症状已经很不错了,我刚才借用了一下你背包里的药,那种东西我没准备。”
我闻言顿时就是嘴角一抽,下意识的又把付九泉骂了个底儿朝天了,那个笨蛋,居然没有告诉我背包里有处理高原反应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