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贵捧着话筒的双手不住颤抖,面部抽搐着,两大滴眼泪流了下来,激动的泣不成声:
“陛下……陛下……三贵有罪……三贵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吧……”
“嗯,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朱佑榕轻声道,“三贵,那就拜托你了……回头你到朕这儿来领一枚勋章。”
郑三贵捧着那头已经挂上的电话,激动的望着周围。整个地堡的全班弟兄都用羡慕的眼光望着他。郑三贵擦掉脸上的眼泪,大喊道:
“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解除警报!搬开路障!让人民卫队的长官们去救陛下!”
……
要塞司令时必成接到盘山公路地堡内的电话后,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看着下级军官们出来进去,搬运着文件,地上撒满的文件纸,心中更加烦躁不安。现在统帅部虽说还在指挥抵抗,但都已经在准备撤离了。
他在心里咒骂郑恭寅和李夫人那两个外戚,妇人之见、无胆无识,一场宫变被他们弄得像过家家一样。软禁、裹挟陛下也就罢了,居然还没禁止陛下打电话。现在陛下到处打电话,弄得各个部门人尽皆知。好吧,这就算了,反正禁卫军已经控制了要塞,大家也都想走,暂时没什么事。可是鬼知道谁帮陛下把人民卫队调来了。还好刚才下令挡住了,没出事。
他想着,要是从一开始就让他也参与其中,这场宫变会“专业”得多,起码一开始就要把陛下房间的电话掐断。但话说回来,如果当初他们拉自己参加,自己是无论如何不敢的。
时必成很想去提醒郑恭寅和李夫人,一定要把陛下的电话掐断,不要以为禁卫军控制了要塞,就万事大吉了。但他不敢。这样一来,自己就算参与进去了。就算撤到内地,陛下还会是陛下,手里还有人民卫队,秋后算账是肯定的。那俩外戚,他们是陛下的亲人,不会怎么样的。外人往里掺和就傻了。现在自己没参与,最多算“不作为”,法不治众,还不会怎么样。阻止人民卫队上山,那是他们先说谎的,事实并没有“换防”的命令嘛!
但时必成想前想后,就是没想到向小强现在已经在要塞中了,还已经把几道关卡全拿下了,就等着长驱直入。
……
向小强此刻和时必成一样,也急的团团转。原本以为15分钟援兵满能来,结果等了二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看到大队援兵涌进小厅。
肚子疼简单地对向小强说了经过。向小强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夸道:
“处理的好,不愧是子腾!”
然后他看了一下表,说道:
“不能再耽搁了,现在我们每一秒钟都在失掉阵地,我们先拿下要塞,再去保卫南京!开始!”
两扇大门推开,中央指挥厅展现在眼前。
向小强冷眼看着噪杂的指挥厅,现在已经不是先前热火朝天的指挥景象了,而是一片混乱,只有少数几个高级将领在大地图前调兵遣将,其他人都在跑来跑去,搬运文件去烧。几口大箱子放在地上,一摞摞的文件被扔进去,扔满一口就有两个兵抬走。
向小强怒气升腾起来: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指挥部已经在准备跑了。他们已经不把南京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了。
向小强手持要塞图纸,左右各指了一下,身后人民卫队士兵立刻涌进来,兵分三路,人手一支冲锋枪,每队都拿着地图,两队往左右通道前进,深入要塞,中间一路留下控制大厅。
这时候,一个军官才发现他们,叫道: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厅的侧面,一个禁卫军二话不说,立刻开火了。
这边人民卫队立刻也卧倒,几支冲锋枪一起还击,那个禁卫军捂着腰眼倒在地上。
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那些小女军官们尖叫着趴在地上。
大厅里的另外十来个禁卫军开始依着大会议桌、沙盘桌、沙发桌椅进行还击。但是寡不敌众,人民卫队留在大厅里的人是他们的三倍,三十多只冲锋枪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因为大厅里还趴着很多高级军官,双方都不敢用手榴弹。就这样枪战。冲锋枪的声音回荡在山腹大厅中,震耳欲聋。
人民卫队这边不断喊着:
“禁卫军司令造反,挟持陛下,人民卫队奉旨救驾!只惩首恶,余者不论!……弟兄们放下枪,陛下既往不咎!”
那边禁卫军士兵心里也都猜的八九不离十,自己的司令跟着两个外戚裹挟陛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只不过是禁卫军纪律严明,奉命行事罢了。眼下见人民卫队喊出这种话来,都知道奉旨的是人家,矫旨的是自己。心里先都虚了。
一个禁卫军背靠着沙盘,喊道:
“既往不咎,陛下真这样说吗?”
向小强抬头喊道:
“这位弟兄,我是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
那边禁卫军喊道:
“小的们见过向大人!……打着仗呢,不能给您敬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