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这才笑起来,“那就好,早些出了结果,我们也好早做安排,希望皇上不召见你吧,省得……”
话没说完,已让罗晨曦打断了,“呸呸呸,善善你可别乌鸦嘴了,我虽然着急见爹,却更希望皇上能召见师兄,那于师兄往后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只要皇上能召见师兄,我们便这次去不成大同,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总归以后还有机会,是吧师兄?”
沈恒笑道:“皇上那么忙,我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六品而已,召见我的可能性应当很小,况当年我还惹过皇上不痛快,没准儿皇上一想起是我,就直接说不见,好眼不见心不烦了呢?”
罗晨曦翻了个白眼儿,“没见过你们两口子这样的,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求一个面圣的机会,你们倒好,明明机会都摆眼前了,反倒一心盼着皇上不见。罢了,我懒得说你们了,本来这事儿也取决于皇上,不取决于咱们,且等消息吧。”
季善笑着摊手,“对啊,这事儿决定权在皇上,我们不管是盼着见还是不见,其实都没用,等着就是了。”
沈恒已道:“孩子们怎么不见?”得知缘由后,“我寻他们去啊,马上就该吃午饭了。”
一时吃过午饭,裴钦带着太医到了,罗晨曦便带了六六和七七回房去睡午觉。
季善和沈恒见过太医后,趁沈恒与太医说话儿的功夫,因低笑着与裴钦道:“二哥还挺准时哈,说是午后到,就真是午后到,我们才吃了午饭,都还来不及消化呢,你怎么不直接带了太医来吃午饭?”
裴钦白她,“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妹夫啊?在家里母亲催得我什么似的,结果到了你这儿,你又嫌我来得太早,我到底听你们谁的好?”
季善听得直笑,“当然是都得听了,谁让一边是你母亲,一边是你妹妹,你都惹不起呢?”
裴钦也忍不住笑起来:“是是是,我都惹不起,谁让我上辈子欠了你们呢?你先看还是妹夫先看?”
沈恒已在一旁道:“善善先吧,今儿本来也主要是给善善看,我不过是捎带的罢了。太医,还请您老仔细为内子瞧一瞧。”
太医正是当年就为季善诊治过的那一位,闻言笑道:“这次再见这位太太,倒是肉眼可见的比当年气色精神都好了不少,看来这些年一直都有在坚持调养。”
季善笑着点头,“是啊,一直吃着您老的药的,是觉得好些小毛病都不知不觉好了。就这样诊脉吗?好的。”
便把手放到桌子上,瞧着太医凝神给她诊起脉来。
待两只手都诊了一遍,又让她伸舌头看了一回,低声问了些问题后,方笑道:“太太脉象可比当初健旺平和多了,气血也都补起来了,如今那方子吃不吃都不打紧了。”
谁都愿意听大夫说自己身体健康,季善自也不例外,不觉已是满脸的笑,“不瞒您老,那方子吃了这么几年,我是真吃伤了,如今总算不用吃了,真是谢天谢地。”
沈恒忙在一旁插言道:“太医,不但那方子,其他方子内子也都不用吃了吗?”
太医捋须笑道:“太太如今身体康健得很,是药三分毒,还吃什么吃?每日只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也就是了。”
裴钦咝声道:“蒋太医,既然我妹……我表妹身体康健得很,怎么至今都还、还没能怀上身孕呢?之前气血不足,元气不足便罢了,如今既已补起来了,怎么还是?您也看见了,他们夫妇年纪都不小了,感情又自来好得很,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忙才是,若真能让他们如愿,您便是他们夫妇,也是我的大恩人了,我们一定会把您的恩情刻在心上,时刻不忘的!”
蒋太医摆手道:“裴二爷别这么说,本来救死扶伤就是我辈的本职。只是子嗣一事,除了夫妇双方都得身体康健,还有很多因素,老夫行医多年,也见过不少夫妻都好好儿的,就是多年膝下空虚之事。曾经就有一对夫妻,成亲十年,看过无数大夫,都说他们没毛病,可就是没有,后来不得已和离了,谁知道另行婚嫁后,竟不久都有了子嗣,可见这种事,也是要看缘分的。”
“当然,更多还是许久不开怀,一开怀便打不住,三年抱俩,五年抱仨的,所以这位大人和太太也别急,指不定是你们的缘分还没到,等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你们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放宽心情,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其实你们年纪本来也不大,还不到真正着急的时候不是?”
裴钦脱口道:“怎么还不到真正着急的时候,都快要急死人了好吗?”
却见季善与沈恒倒都还平静,不由自嘲,“得,敢情就我最着急,你们两个正主儿反倒沉得住气。”
沈恒笑道:“因为我们早就知道急也急不来啊。太医,您给我也看看吧,既然内子身体健康,那肯定就是我的问题了。”
蒋太医便依言又给沈恒看起来,却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大人您也健康着呢……照理不该啊!”
因见沈恒趁季善与裴钦不注意,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忽然明白过来,改了口,“不过就诊一次脉也做不得准,且等过几日,我再来一次吧,若真没问题便罢了,否则,我说什么也要把问题给找出来!”
沈恒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既善善没问题了,那肯定就是他的问题,不是也是,等回头爹娘进了京来,听得连太医都说是他的问题了,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送走了太医和裴钦,虽然孩子的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决,但季善心情仍是不错,身体健康便是福,不用再吃那苦死人不偿命了的药也是福,至于旁的,听天由命吧。
沈恒见她心情是真不错,自也高兴,待六六和七七睡了午觉起来,便带兄弟两个玩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