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摇摇头道:“嫂子,这算不得什么,谁没有老婆孩子?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同志们说呢?”
“局长,您别说了,这都是应该的,谁没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事儿我赞成”站在第一排最边上的一位中等身材板寸头的中年人发言了,这家伙说话的时候还频频点头打眼色。
江风看出问题来了,不过也没吱声,等一会儿人群散了再问个明白也不迟,接着常务副局长高泰也赞成,管后勤的杜永也表示同意,剩下的人也都赞成,反正又不是让大家掏腰包,拿公家的钱送人情,何乐而不为啊?
“局长,开会为啥不叫我?我不是党委成员吗?,我没有资格参会吗?”
门外响起一阵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了,来人五短身材,顶这个瓜皮脑袋,胖的脖子部分被完全省略了,身板子宽的不能再宽,一走路两腿都迈不开步了,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江风一皱眉头,还真不认识这是哪号人,不过不管是谁这个局里老子最大,你还能大过老子吗?也就没理他,接着大手一挥的道:“感谢大家来给老局长送行,今天先这样吧,同志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瓜皮脑袋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气势汹汹的过来了,人家散会了,这是他妈的摆明了没把老子放在眼里啊,这还了得?想拿老子祭旗,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马上展开双臂大手一横,大喝道:“慢着,局长请你解释一下,我也是党委委员,有资格参与咱们局的决策,为什么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开会,就通过决议?这个决议算不得数”。
江风眉头一挑,冷笑连连,真有找死的啊,那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正在这时常务副局长高泰站出来冷着脸道:“金达富,你猫尿灌多了吧,怎么跟局长说话呢,有没有点组织纪律姓?赶紧跟局长道歉,说不定局长念在你喝多了神志不清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狗屁的局长啊,不过就是个娃娃,靠舔娘们裤衩子爬上来的小白脸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老金醉最不服的就是这号人,按说这个局长的位子不是谁都能坐的,如果是你高局长扶正了我服气,别人我一概不服”。
这话说的高泰尴尬极了,心知恨不得一拳打金达富一个眼炮,擦你妈啊金达富,你这是把老子架在火上烤啊,这话私底下说说行,这时候说你不是害老子吗?好像这出闹剧是老子指使的似的,整的老子里外不是人,马上就一脸阴郁的挥手道:“金所长喝多了,来两个人把金所长送回去”。
说完这话又看着江风,神情极不自然的道:“局长,金所长喝多了说胡话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把他弄回去醒酒,明天一早就让他去给您道歉”。
“不用,他没喝多,要是喝多了怎么能知道咱们在这儿开会呢?”江风笑眯眯的摆摆手,又看着金达富道:“既然你知道开会,却无故不到场,还倒打一耙,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第二,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观念了?局长怎么办事儿还要向你请示吗?第三你明目张胆的诽谤我,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极大损害,就你这样的觉悟还有什么脸站在这儿,第四,这是老局长的灵堂,你公然咆哮成何体统?有此四项罪名不处理你都对不起的你这幅样子”。
金达富仰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别乱扣大帽子?谁不知道谁啊,你以为你的那点事儿咱们这儿不知道吗?”。
“啪”江风毫无征兆的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直接把金达富打了一个转圈,噗的一口血水喷涌而出吐到了地上,中间还夹杂着两个颗粒状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牙被打掉了,金达富的大脸肿的老高,五个手指印子清晰异常。
“呸,你他妈真敢动手?一把手就有权利打人吗?地皮都没踩实诚呢就撒野,真当爷们儿好欺负?”金达富捂着脸疯狂咆哮,挣扎着站起来疯狗一样的扑向江风。
两边的人马上把两人隔开了,高泰站在两人中间拉架,怒目呵斥着道:“金达福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问题不能通过组织途径解释清楚非要动手呢?”。
高泰看似是在劝架,实际上是在给金达富指一条明路,很明显今天再打下去金达富非吃亏不可,要知道小局长年轻力壮,体力正好的年岁,金达富虽然也正值壮年但却喝了点猫尿虽然没有喝多却也不太灵便,两人孰强孰弱一眼即分,与其冲上去挨揍还不如装委屈装受害者呢。
办公室主任许建和刑警大队长董岩全拉着江风,江风挥挥手挣脱了二人的手臂,冷笑道:“没事儿,不用拉我,这样的货色我能打一帮”。
金达富张牙舞爪的嘶吼道:“全都别拉我,今天非要废了这孙子不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当咱们青蓝区的爷们儿是孬种呢,今天我非替老少爷们儿争着口气不可”。
“金达富,你还有完没完?你能代表谁?别一口一个青蓝区的,你问问在场的同志们,你是在代表谁跟局长动粗?,真有你的,还有完没完了?”。说话的是刚才跟江风使眼色的那个副局长。
“孙昌,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想踩老子的肩膀子进步,你打错算盘了,惹急了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金达富身手不行但是嘴皮子还是很利索的,马上就开始放炮了。
孙昌也火了,疾声厉色的骂道:“什么叫吃里扒外?你肆无忌惮的冲撞咆哮老局长的灵堂,你还有理了?赶紧滚回去醒醒酒吧”。
“都别吵了”江风大吼一声,推开身边的人,神色平淡的道:“金达富,赶紧滚回去等候处理,你要是不出去我可就动手请你出去了”。
“老子就不出去了,你能把我咋样?这天下还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了,你说动手就动手?”金达富虽然说的色厉内苒,但是语气却不自然的软了下去,他还要找说理的地方了。
江风也没说话居高临下一把拽住金达富的脖领子像托死狗一样大步流星的拽起金达富就往外走,金达富被脖领子卡的脸色通红,双手拽着脖领子大口的喘气,两腿直蹬妄图跟上步伐站住脚,可以江风走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站起来就被拖到外边了,江风趁着黑天又狠狠的踢了一脚,把金达富踢得嗷嗷叫。
江风自是不会管他,拍拍手转身大步流星会到屋里站在门口大声道:“散会,明天的公祭大会我希望咱们局的同志尽量参加,就这样”。
所有人全被小局长的霹雳手段镇住了,还有不少人在暗暗咂舌,就金达富的那个身板子怎么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啊,扯着脖领子拖死狗一般的就薅出去了,这是多大的劲儿啊,怪不得下午默哀的时候连站好几个小时纹丝不动呢,畜生啊!
众人懵懵懂懂的全撤了,没多长时间走得差不多了,消防大队大队长刘政经过江风身边的时候还顽皮的竖起大拇指致敬,江大局长恬不知耻的生受了,许建倒是没走,局长的住处还没安排妥当呢,怎么走啊,还有那个跟江风使眼色的孙昌副局长也故意的吊在后边,最后屋里只剩下守灵的三母女和江风还有许建孙昌六人。
许建还是很有眼色的,估摸着江风是有什么话要对三母女交代,就低声道:“局长,我在车里等您,您的住处几经安排好了,一会儿我带您去看看”。
“那就麻烦老许了”。
看着许建出去了,孙昌也接着道:“局长,您有一位故人来访,托我给您带个话,一会儿您要是有空的话我带您过去”。
江风就纳了闷儿,在来青蓝区之前根本不认识孙昌这号人,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有故人托他带个话,这不是扯淡吗?我的故人你咋认识呢?就疑惑的道:“谁啊?”。
“您就别问了,我是不敢说啊,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孙昌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奈。
既然他不说江风也不追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就点头示意知道了孙昌也点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