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呛的我咳嗽不断,我把抢来的兽皮长袍塞到纪沧海手里。“先换衣服!没这身皮,咱俩出不去!”此时我才看清,纪沧海的手脚已经肿胀的不像样,凑近一看,活像个泡水的馒头。看着纪沧海笨拙的穿衣服,我低头轻声问道。“你偷他们东西了?”纪沧海狠狠咳嗽几声,又笑道:“你兄弟很像贼么?”“那你干什么坏事了?”“没有。”周遭浓烟越来越大,稻草堆已经形成了烽火联营之势,我扶着纪沧海先从火堆里冲出来,迎着人群逆流而上。新鲜空气闯入肺中的瞬间,呛的我咳嗽连连,纪沧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好像个钻灶坑的土耗子!”“你也没比我好哪去。”我笑着我白了他一眼。此时算是暂时安全,我也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连续几次确认,纪沧海非常笃定的回应,自从到了阿勒汗,就没干过什么坏事。他是在街边晒太阳,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按他所说,当时抓他的只有三个人,以他的身手,这三个人其实根本抓不住他。但他想起我跟他说的话——要夹着尾巴做人,也就没反抗,索性听之任之。再后来,也没人说他到底怎么了,反正就把人给吊起来了。这一吊就是两天,一直到现在。他说的风轻云淡,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波澜,甚至在说完以后,还像个孩子似的求表扬。“你看,我这次很听话吧?”纪沧海的话更像是一根刺,直刺在我胸口,久久不能自拔。话是我说的,事儿是我干的,所以纪沧海才遭了两天大罪。这件事我要是不给他一个交代,我都没脸见他。纪沧海似乎是感知出了什么,一把攥住我手腕:“你千万别冲动!我根本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局!”我点点头,把手抽出来,低声道:“放心,我有分寸。”的确。我们确实应该尊重当地的风俗,也应该避免人家的忌讳。但话说回来,他们哪怕就是给纪沧海撵走,甚至是打一顿,这事都在情理之中。不过,就这么把人给吊起来了,甚至还要一把火烧了,这不合适吧?由于长时间的充血,纪沧海的手脚已经开始变形,走路都成了一件不小的难题。好在我身后有板车,先让他躺进去,再用稻草将其盖好,只要伪装的得当,应该不会露出马脚。跟我一起来的司机,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趁乱先离开。我在前面闷头拉车,脚下猛然发力,纪沧海在里面瓮声瓮气的喊道。“咱们这是去哪啊?”“你躺着就对了!”整个阿勒汗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管我俩,凭借着记忆,很快回到了阿普藏身的房子。木门被我一脚踢开,屋里登时传来一声惊呼。借着火光我往里一看,阿普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你、你……”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抓住他衣领:“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阿普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我:“这什么意思?跟谁寻仇?”“我。”我不轻不重的摁在他锁骨上,疼的他嗷嗷直叫。阿普使劲挣开我:“到了这地方,咱们就都安分一点!”“安分不了!”我把他逼到墙角,咬牙道:“给我当翻译官,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一切都是我威逼利诱,跟你没关系!”顿了顿,我又把字眼咬的很重:“我不是跟你商量。”说完,我已经把他扔在板车上。纪沧海噌的一下从板车里坐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等会你就知道了。”喜欢北派阴阳师()北派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