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护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说册妃这事,言官不知谏了多少回,那御史刘铁舟连乾元殿的柱子都撞了,到底还是没能拦住!眼下,旁的本宫倒不怕,就怕她终有一日住到昭阳殿去,那时可就真的没有萧家的活路了!”
昭阳殿乃是中宫,取意于“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历朝历代为皇后居室。
江映月听了宛淑妃的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有罪籍在身,纵然狐媚,皇上也不过是尝个新鲜,又如何能立她为后?更何况,皇后娘娘如今尚在,又岂容她痴心妄想?”
宛淑妃却摇头道,“你才进宫没多久,哪里知道,皇上早已被她迷了魂,吹了枕头风,如今只她一人是命,是皇上心坎上的人,若再让她生下个皇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膳房的奴才提了膳盒过来,因膳房离琴瑟殿较远,这些奴才便并不知云静好惹出了什么祸事,只照吩咐送来了膳食。
宛淑妃看了一眼那些膳盒,随口问道,“这些都是给云妃用的?怎么有股酸味儿?”
那领头的膳监懵懂答道,“回娘娘,云娘娘这几日不思饮食,晨起又常恶心作呕,皇上便吩咐下来,让奴才们熬些梅子粥给云娘娘开胃。”
宛淑妃听完,面沉似水,一路出了琴瑟殿,再没什么言语。
那江映月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宛淑妃脸色变了,又细想了下先前那膳监的话,顿时便觉大事不妙-----------云静好,莫不是真的有了?
那晚在长春园,她无意间拾到了云静好的珍珠簪子,后来常贵出现,她便计划好,要杀了常贵,再设局陷害云静好。一般男人得知自己的女人与人苟|且私|通,必定是要雷霆大怒,将其碎尸万段也不在话下,但当君少秦听完宛淑妃的话后,却是出奇的平静,竟与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那接下来她要如何?微微思索片刻,她眼中升起一道嗜血的残忍,凑到宛淑妃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宛淑妃听了,也不点头,也不责骂,只愁眉深锁道,“你这法子,当初晴贵妃倒是用过,光明正大地以‘罪奴不配生养皇嗣’为由,送了一碗‘落蒂汤’给她,那药奇阴至寒,服了不仅可以堕胎,且会终身绝孕,没承想,最后还是让她逃过了一劫,晴贵妃也因此被罚去了冷宫,如今,再用这法子,只怕还是不成的!”
那江映月却是不肯放弃,又强笑着娓娓劝说道,“明的不行,还有暗的,娘娘不知,民间有一种极好的落胎方子,无色无味最是妥当,下到食物里,保管一点儿痕迹不露。她若落胎,皇上只会当她是命里无福,生不下皇子来,谁也怨不着……”
宛淑妃像是被她说动了,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真有把握?”
“娘娘放心,若无把握,奴婢也不敢在娘娘跟前提起。”江映月又凑近了些,她们说话本就极轻,此时便更是语不传六耳,“请娘娘将出宫的腰牌给奴婢,奴婢今天便出去一趟,务必将此事办妥……”
而琴瑟殿那边,锦儿领着宫人布上了膳食,便退了出去,云静好浑若无事地静静躺在榻上,苍白面容映着一枕青丝,无限慵懒之态。
不过一会儿,君少秦推门进殿,俯下|身来将她抱进怀里,手掌触到她的肌肤,竟是冰冷得不像活人,他吓了一跳,在她耳边问道,“如今都已入夏,怎么还冷成这般模样?”
云静好靠在他身上,并不说话,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眸色越发深沉,语声却是温柔,“今日之事,你便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云静好抬眸看他,忽生了些笑意,恹恹地道,“皇上睿智,英明如远古圣贤,自然明白今日之事,乃是旁人设计臣妾的圈套,臣妾对皇上倾慕得不能自己,又岂会去偷|人?”
君少秦禁不住嗤笑一声,“说得就像是真的似的!”
云静好慢慢地叹了一声,声调颇为哀怨,“人家对你说回真的,你却又不信,往后再想听我说,却是不能了……”
君少秦轻轻一笑,手指勾住她鬓旁几缕散落的青丝,眼底却戾气更重,愈觉深不见底。
此时,云静好也是暗自忐忑,这么大的事,君少秦未必就真的信她,也不知他如今是怎么想的。
四目凝对之下,两人无声对峙,时光也仿佛凝滞,他淡笑审视着她的眉目神情,她亦在含笑思量着他的喜怒心意。
许久,她伸手勾住他的颈项,眉眼盈盈,顾盼之间让人怦然心动,微凉的嘴唇轻拂过他的唇,下颌,颈项……他微阖了眼,面无表情,气息却是渐渐急促,下一瞬,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淑妃跟朕说,你勾|引了萧敬业,可有这事?”
云静好一愣,脸上浮着一种彻骨的深凉,“皇上信了这话?”
君少秦笑了笑,手却捏紧了她的下颌,“朕相信真相,也相信你没有那个胆量,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与朕在一起时,就是这副撩人的样子,你有本事引朕沉沦,别的男人便更不在话下!朕如今只想知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云静好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火气,“原来皇上竟如此看臣妾!臣妾自问没什么事瞒着皇上,臣妾与萧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对那萧敬业更是厌憎之极,只不过那晚与他在御花园碰巧遇见了,他便生出了混账下|流的心思,若不是锦儿及时赶到,还不知怎样了,如今怎么反赖我勾|引他?皇上若不信,只管传锦儿来问话,若还不信,便废了臣妾,赐臣妾死罪算了,反正臣妾的亲人全死了,臣妾一个人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她说着,眼圈一红,便如孩子般放声哭了起来,支离破碎的声音浸透了泪水,倒令得君少秦有些手足无措,便是心里有气,此时也忍不住去柔声哄她,“好了好了,都是朕的不是,是朕小心眼,朕不该疑心你,总成了吧?”
云静好却仍是不肯罢休,突地像疯了一样捶打他,说的话断断续续,已是泣不成声,脸上满是楚楚无依的可怜,“你这坏蛋,没事的时候,倒是装出温柔体贴的劲儿,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一旦有事,却这样对我……别人不知道我的心还可恕,连你也疑心起我来,早知如此,当日我便是死,也不会跟你进宫……”
君少秦任凭她哭闹,只不管不顾的抱着她,生受着那些撕扯捶打,盯着她莹白如玉的脸蛋响亮地啄了一记,笑了起来,“我们是姻缘天定,早在相识之初便注定了这一辈子的事了,你便是后悔,也是没用的……”
云静好胡乱擦了眼泪,很是不服,偷偷朝他甩了个白眼,心里便是一句----------“什么姻缘天定,早晚摆脱你!”
君少秦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瞧着她,修长手指抚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至颈项,这一抚,便如中了蛊一般丢不开了,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满眼里就只有她一人,只想霸占她,恨不能把她所有的好处一人占尽才好。
温热而强硬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吮,轻轻地咬,他宽厚的手掌揉|弄着她的腰肢,霸道地将自身的体温印上她微凉的身子,吻绵延而下,隔着轻薄的中衣含住了她胸前粉嫩的一点,最终仍觉不过瘾,在她的呻|吟溢出口之前,他便扯开了她的衣裳,猛地将她的身子翻了过去,一低头在她雪白的肩头咬下,双手绕到前面握住她绵软的双|峰,肆意妄为地揉|搓着……
云静好身若无骨地被他禁锢在怀里,有些无助地轻喘着,扭动着身子发出低声嘤咛,内心深处的悸动愈加明显,相处这么久,他早已熟知她的身体,知道怎样才能撩|拨起她的欲|望,让她在他身下溃不成军。
结合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接下来便是无尽的索求,他每一次的冲杀都充满着征服的快意,使尽了浑身解数令她欲|仙欲|死,几乎被这份快|感冲昏了头,只知颤抖,只知呻|吟,最后到达极致的巅峰,已是累得不行……
他粗喘着感受着她那紧密之地传来的诱|人韵律,又将她翻转过来,意犹未尽地再一次冲了进去……
她却实在是无力再战,绷得极紧的身躯几乎不能承受他再次进入时极尽的欢|愉与疼痛,不由抽泣出声,双手狠狠地掐进了他的手臂,却听见他一声低喘,竟更加猛烈地撞击了起来,如此整整磨了她一下午,才暂且作罢。
她伏在他怀里,已不知见过多少次亮亮的极光,双腿抖得仍是无法拢住,身体好似还飘在天上一般,耳边却听见他极其平淡地道,“过些日子,朕便会彻底地解决掉萧家,但为了不让朝廷伤筋动骨,只怕要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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