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地看着俞亮屏走到身前,提起飞剑指向自己眉间,略有些不甘心地道:“这局算你赢了,我认输。”
一旁严宽爆喝一声:“停手,不打了。”已是手提灵环飞奔上前,迸开俞亮屏点在步鸠头顶的飞剑,侧身扶起步鸠,又将不远处掉落的灵环捡了回来。
步鸠接过严宽递来的灵环,朝着旁地轻轻一招,只见场中那道巨剑插出的缝隙中,飞出一道黑色影子一闪即逝没入灵环中。
这一局下来,双方可谓是两败俱伤,虽说终是步鸠落败,此刻那俞亮屏也是摇摇欲坠,一身状态好不到哪里去。
待严宽扶起步鸠,一拐一瘸地走下来,柳轻衣犹自站在一边皱眉沉思。
此一场拼斗,他整个看下来,却是另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步鸠由于求胜心切,一开始便与那逍遥剑派俞亮屏硬碰硬的对决,不但罔顾自身境界本就比对方低了一层的短处,更是忽略了御兽门派修士的特性。
这样不计代价的对攻,无异于舍长取短,如此以己之短攻彼所长,焉能不败?!虽说最后仍以合击之术重创了对手,却也无法挽回败局。
若此次不是比斗,而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场面,步鸠仓促之间,若敢使出‘合击’这样的凶险之术,等待他的恐怕就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柳轻衣一番推敲思量,暗暗对自己往日的战法也起了些自省的态度,心中暗道:“自己以往又何尝不是这般舍长取短呢?!”
一阵思虑之余,眼见申道释已然踏剑飞出来,一双眼遥遥地打量向柳轻衣,想到此局已是最后一局,他倒也不怕柳轻衣不上场,要真不上场也好,那其余人等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柳轻衣闭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即刻上场,暗自运转御灵六术中的转元术,其识海魂链连接之下,小灵猫体内的黑芒沿着魂链涌入,在他的体内疾速游走。不过多会,便将其体内灵元尽皆转化为紫色。
柳轻衣神识略一顿间,自魂链之中抽离,下一刻,他睁开双眼,纵身跳入场中,朝着申道释微微一笑道:“这位申道兄,这最后一场,咱们两方是否将那千叶木蝉都拿出来互相作个见证?以免到时候哪一方输了,推说自己并无那千叶木蝉。”
申道释略一思忖,笑道:“此言倒也有理,何师弟,你将存着的木蝉拿出来给他们看看。”说着遥遥望向身后那名并未参与赌斗的踏剑男子。
这边严宽已是知机地将灵环中的千叶木蝉取了出来,捧在了手中。
那名被唤作何师弟的踏剑男子,则是一拍腰间挂着的一只褐色囊包,取出一个雪白的长条形物事,正是一只同样被冰封住的千叶木蝉。
两方人皆是注目看向对方取出的物事,一番核对无误之后,严宽和那何姓男子又各自将千叶木蝉收起。
一时间,四周开始静了下来,前面两局双方各自赢下一场,这最后的一局,便是决定赌斗结果的决胜之局。
双方围观诸人此刻皆是屏住呼吸,睁大一双眼睛,静静地看向场中的二人。
柳轻衣眼神一阵闪烁,暗道一声:“今次换个打法。”抬手轻轻一拍灵环,将小灵猫放了出来,又将灵环随手往身前一抛,只见紫光一闪,那灵环已是悬空浮在身前数尺。
做完这一切,他双手一提袍角,身子一矮,就此盘膝坐在了地上。
围观诸人尽皆脸上一呆,对面的申道释也是面上一阵错愕,讶道:“坐……坐下了?”
正在此众人诧异莫名之间,柳轻衣左手指天,向上徐徐一撑,口中吒道:“大日金甲术,术起!”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圆形光罩缓缓显化而出,将其整个身子包裹了起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