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里,锦被翻滚。
一寸寸雪白的肌肤在大掌下绽放,他们彼此温热的气息胶着着,浸染着,喘息时刻,双目之中见到的也是对方的身影。
顾锦同亲上她的唇角。
姣素的睫毛颤抖着,慢慢的阖上,犹如冬日濒临的折翅蝴蝶。
她如花,花开过;她似酒,酒香过。
曾经在她最美好的季节,是寂寞的,人间的白发也是她一个人独自品尝的,可今生,他说要重来。
“莫哭,莫哭,哎——”他含住她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吞吸进自己的腹中。
一种异于前世的感情在他心底缓缓的发酵着。
“阿姣,你再给我一个儿子。阿姣,阿姣……”一整夜,这句话在她耳边不断翻来覆去的呢喃着,一次又一次她在沉睡中被叫醒,然后再跟着他一起坠入*的深渊。
翌日清晨,再醒来已不见顾锦同的身影,翻个身,身子浑身酸软,她伸手触摸着上面的温度,已经冰冷了。
婢女听闻动静,连忙撩帘进来。
碧绿色的纱帘挂在银钩上,有日光泻进。
姣素闭眼。
婢女跪在她身侧,跪拜:“夫人您醒了?”
待适应了光线,她才侧目环绕了四周一圈,目光停在近身前的婢女问:“怎么是你?”裘氏呢?
婢女面面相,低下头:“裘夫人刚才被蠡公叫去了。”
“叫去了?”姣素起身,看着窗外。
外头已是冰雪琉璃世界,窗前的一株梅树上挂满了霜雪,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有雀停在上面,一堆雪落下,叽叽喳喳惊吓的飞走了。
她身上都是青青紫紫,一颗颗的吻痕,从脖子到□□在肚兜外的后背上。
婢女皆未经过人事,纷纷羞涩低头。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她问。
“不知。”
姣素低下头,不知沉思着什么,许久才微微叹息一声:“替我备浴吧。”
“是。”
沐浴后,身上清爽了许多,姣素着了一群淡粉色暗纹袄布裙裾坐于庭院中看书。
鬓角洗去膏体后颜色又淡了,有婢女在她肩上围了一块麻布,拾着她的长发一缕缕涂抹药膏。
庭院下有停飞的雀站在枯枝上觅食,姣素依在木柱上,撒了米糠下去,雀叽叽喳喳的扑腾着翅膀飞来。
她会心一笑,两颊上梨涡荡起,碧霞院清晨的时光宁静极了。
一章书便这样半看不看的消磨了晨起的时光。
直到裘氏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夫,夫人。”
姣素看见了她。
裘氏跪在雪地里,俯身朝她叩拜,半响头已扎进雪地之中不起,只看她不断浮浮沉沉的的耸动肩膀。
姣素起身,木屐拾阶而下,抬起她的脸。
只瞧她圆润的脸颊上早已失去往日的红晕,两眼大大的深深凹进,无神的看着她,不一会儿像是看见了希望,双眼猛地一亮,抓住她的手:“夫人,夫人,救我!”话未说完,泪眼婆娑,痛楚不能自己。
姣素扶起她:“怎么了?”
裘氏捂泪:“蠡,蠡公要将我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