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阵里依旧生存了六百年,靠得绝对不是侥幸。它虽然不认识白蜈,但是感到了一丝不安,于是果断溜走。
一刻钟后,白蜈将方天画戟上的淡金色血珠甩了下来。
脚边,是一地的法宝碎片。
那些仙人并没有死,只是横躺在地,艰难挣扎着想把自己支撑起来。
“啧,没意思,你给这件新兵器上加了什么?”
“尊者…哦不,仙君的火。”罗静姝坐在山岩边,手持一管碧玉笔,看一眼白蜈后,汇聚真元在玉简上写着什么,口里补充了一句,“上次石中火下棋时,脑袋冒出的火焰,我将它半封印了加在这件武器里,只要催动真元,它就会消耗灵气,常人无法使用,你嘛!”
她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说:“我觉得你应该不缺灵气用。”
冲锋陷阵,以一抵十,别人用来格挡白蜈的法宝,岂不是最佳的灵气消耗对象?
白蜈摇摇头:“不好使!”
有这团火在,阴魂都无法发挥它们的能力。
“那就分开来有所取舍,你考虑一下。”罗静姝抬了下眼,“你有上古魔宗百瘴门的传承,但那是功法,我再给你炼制一件适合使用法器,比如葫芦怎么样?到时候你想直接劈死人就用这杆方天画戟,想用毒用蛊就使那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专门等人掉坑。”
白蜈摸了摸下颌,觉得这主意听起来很诱人:
“葫芦太费事了,给方天画戟挂一束红缨坠子吧。”
“看不出内有乾坤的那种?这比较麻烦,缺很多材料。”罗静姝低头列单子。
“咱们都在仙界了,主上又成了仙君,你还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罗静姝不动声色的踩了白蜈一脚:“你就省省吧,这么多年我们相伴不离,我都快成了你的专属炼器师了。”
“咦,现在不也是?”白蜈有意装傻。
“…仙君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罗静姝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白蜈笑嘻嘻的说:“能有什么大事?这些仙人困在这里,忧心忡忡,忙忙碌碌,可什么事也办不了。”
“他们不是你。”罗静姝瞟了同伴一眼,“这地方再糟,你也乐在其中。”
有人能揍,有实力提升的空间,有老东家做靠山后盾,不愁法器灵药,白蜈当然觉得这里不错。
上次仙君们摆着排场来,满腹心事的离开。
他们谈话没有瞒着人,没多久,大多数仙人都听闻了“噩耗”,欠袁清弥人情债的仙人一个个面色苍白。
不是被这件事吓到,而是后怕:一脚踩入陷阱被扣上一道铁链还无知无觉的溜达,现在被提醒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恼怒,愤恨,后怕,不甘……这些复杂情绪轮换走了一遍后,只剩下无可奈何。
如果没有袁清弥那时的人情,这些仙人不敢肯定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事实既定,追溯无用,他们清醒的意识到,所谓选择,已经不存在了。不管元承天尊做过什么,他们都失去了反对的实力,这一肚子憋屈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白蜈罗静姝冷眼旁观,将这些仙人的反应看得真真切切。
能欠袁清弥人情的,都是有天赋,很了不得的仙人。
他们心情不好,他们的徒弟、门人、属下又怎么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