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看着他的脸,斯文友善的模样,她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子是在江湖上传闻杀人不眨眼、一曲夺人魂。
她接过那支玉笛,一双美目久久没有从笛身上移开,不论何时看起,这支玉笛都是有极高艺术价值的,当然这是在她的眼中。
“姑娘,请替我向苏怜玉带好,希望她能如愿。若是想回苏家,告诉她随时都可以……”
“我真没有苏姑娘的消息……”被苏瑾直勾勾盯着的阮绵绵这一刻似乎有些心虚,若是苏瑾一心要还苏怜玉腹中孩子,也许她还能死鸭子嘴硬不去承认。可如今苏瑾摆出一副慈兄的架子,句句都是维护苏怜玉的,反倒让她有点心虚起来。
“嗯,我知道。姑娘也说若苏怜玉生产之时没有你为她施针护住心脉,很可能那孩子就无法活着产下。我想这事怜玉自己也应该清楚,既然她不在你府上,那她一定会在生产前找你。”
阮绵绵无法反驳,的确因为苏怜玉的病情,她始终都会找到我,出发是苏怜玉不要命。
“公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觉得苏姑娘既然知道公子一直在向我打听,肯定也不敢与我联系了,苏姑娘在乎腹中的孩子远胜过自己。”这样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够明显了,阮绵绵现在只希望能把苏瑾给摔的远远的,不让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姑娘,我过两日就要离开瑞州了,不管何时你碰到苏怜玉都把我方才的话带给她。”苏瑾拱手作揖道。
“如果我碰到了,会帮公子带到的。可……之前公子不是说容不下怜玉姑娘腹中的孩子吗?这……这怎么又变了……”
“家中并不赞同苏怜玉这么做,未婚生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家中暂时也还不知道她做出来的这等荒唐事,更荒唐的是她找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配……”说道这里,苏瑾的声音明显有些阴沉,眼神里也泛起一阵杀气。
阮绵绵只觉得自己手里的那支玉笛正越变越热,仿佛是感应到了自己主人的那股恨意。
的确,要换成是她的姐妹被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连亲都没成,就搞大了肚子,然后那男的还下落不明,或是已经挂了,她也会恨不得要杀了那男的。
但阮绵绵总觉得这苏瑾反对的原因肯定还有别的,虽然知道不能、不该去问,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公子,你为何要说……不配?据我所知白府是京州的富商显贵,府上也就只有白朔景一个公子,而且还与当今圣上常有来往,白朔景长的也是一表人材,苏姑娘又那般貌美动人,且不是正好一对佳偶。”
“姑娘,这事……若是你碰到了苏怜玉,不妨亲自问她,曾经在尨高山上,那个姓白的到底是如何把自己摘干净的。”
她才不会没事问这个呢!她又不傻,这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问苏怜玉不是自讨不痛快,再说了苏怜玉都快生了,拿这话去堵她,实在凶险。
“苏公子,虽然我不知道怜玉姑娘和白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觉得既然是怜玉姑娘自己的意愿,当初她就不想讲白公子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给舍弃掉,就应该尊重她的想法。可我也理解你出于一个家人的考虑,但很多事若不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总有一天我们会后悔的,苏公子何不支持怜玉姑娘呢?有家人在身边,我相信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阮绵绵这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怎么说都算是白朔景的女朋友吧,自己前面说的那些怎么像是把白朔景往苏怜玉那边推似的。
“有些事,作为兄长就希望苏怜玉能少走弯路,有些人她看不清的,我们继续看清了怎么可以不去阻止她。”
这让阮绵绵更加好奇,为何苏怜玉会如此执意白朔景了,曾经在尨高山上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苏家对白府丝毫没有好印象,哪怕是京州富贾,都不想攀这个亲。
“看来苏公子对怜玉姑娘是真的很关心,希望怜玉姑娘能早些明白苏公子及家人的心意吧,早些回府。”
苏瑾点头应和,“嗯,也不知苏怜玉她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她尚未婚配却已经有孕在身,就算我能不阻止她,府上的那些长辈也不会善罢甘休。”
“公子不要担心,我相信怜玉姑娘迟早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阮绵绵纠结了一下是否要把苏怜玉正在府上安胎的事情告诉他,可还是有些担心苏瑾是在故意使诈,到时候万一不小心伤到白朔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不好了。索性她现在也不想理会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如何甩掉眼前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