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是过得随心所欲了些。
可能是因为心中,也隐隐地有些不安。
怕自己坐月子期间,有丫头不老实,九阿哥生理需要大过心理,顺水推舟了。
怕孩子们跟自己见不着,对自己这个额涅没有那么依恋。
哎,确实想得有些多……
九阿哥这里,在郡王府吃了饭,见孩子们乏了,就带孩子们回来。
丰生跟尼固珠还罢,不择席,在外头也能歇下。
阿克丹却是认被褥的,还要他的小枕头,缺一样都不行。
如此一来,他是不肯在外头歇的。
九阿哥就带着孩子们从郡王府出来。
结果到了门口,九阿哥就听到崔百岁提及觉罗氏过来之事。
九阿哥听了,横眉竖目,道:“笨死了,既是来客,就不晓得过去告诉爷一声?”
崔百岁喃喃道:“夫人说不是外客,不必扰了主子。”
九阿哥顾不得训人,加快了脚步,一溜烟地不见了影子。
三个小的,听到两人对话,也晓得是郭罗玛嬷来了。
尼固珠小大人似的,告诉丰生跟阿克丹,道:“郭罗玛嬷这是想额涅了,郭罗玛嬷跟郭罗玛法在一块儿,说的都是额涅,都没怎么提咱们……”
丰生道:“咱们想额涅,额涅也想额涅,郭罗玛嬷来了,额涅会高兴的。”
阿克丹道:“可额涅还要好好休息。”
三人本来迈着小短腿,不让人抱。
这会儿,九阿哥影子都不见了,三个孩子也就让人抱了。
何玉柱自己抱着大格格,看着保母们抱好两位小阿哥,不用说,自家主子这明显将小主子们都给忘了。
幸好有自己在,真是叫人不放心……
西厢房北屋。
舒舒午膳后溜达一刻钟,就被觉罗氏勒令上炕了。
她就拉了靠枕,倚坐着。
觉罗氏道:“好好躺下,这样坐着,过后腰酸,能躺就躺,不想躺了就下地溜达,就是要少坐……”
“久坐伤肾,久视伤肝,久思伤脾……你之前腰酸,就是因月子时不爱躺着,坐着的时候多了……”
觉罗氏产育六次,说起产后调理,头头是道。
舒舒不由纳罕,道:“这久伤的是五脏?我一直以为是‘久坐伤肉、久站伤骨、久行伤筋、久卧伤气’,没想到还有另一种说法……”
她不爱躺着,也是因想着自己本来就有些气血不足,能不躺就不躺好了。
“一个是表,一个是里,都是过犹不及,你是坐月子,就是一个月的工夫,且忍忍吧……”觉罗氏道。
舒舒可是个爱惜身体的,听着觉得有道理,老实躺了。
外头脚步声响起来,九阿哥进了西厢。
他看了北屋一眼,有些忐忑。
崔百岁这蠢材,夫人说不是外客,他就不找自己了。
到底是太监,不娶亲,不晓得对于女婿来说,岳母确实不是外客,而是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