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的心像油煎似的,要偷偷去看锦香,又不知道锦香在哪里。在她想来,一定是活不成了,一定被小闲这个狐狸精害死了。
绿草奇怪地道:“书宁姐姐,你怎么知道?”
不过是召集她们去院子里,小闲有话说,可没有说少夫人有话说哦。
书宁一向瞧不上绿草一根筋,这时高高昂起头颅,做不屑状。
绿草问旁边的绿窗:“说是少夫人有话说吗?”
绿窗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别多话。”
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不能多话,要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挨挨挤挤的,几十人在院子里站成两排。一个个神色古怪,望向站在台阶上的小闲。
小闲清楚听得人群里有人道:“没有换衣裳。”
少夫人的衣裳,跟丫鬟的衣裳,那是绝对不同的。
小闲扫了她们一眼,道:“最近这两天,出了一点事情,大家不要多想,尽心干活总是没错。若是有谁搬弄是非,家法侍候。”
没人吭声。
“都散了吧。”小闲道。
脚步错动中,没有人走。书宁越众而出,道:“听说小闲就要成为我们的少夫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啊对啊,是不是真的?”底下很多人附和。
小闲脸一沉,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再有搬弄是非的,打十棍。”
许多人以为,小闲这是心虚了,低下去的头中,不少人撇着嘴。她们难以遏制的妒忌心总算有一点平衡。再得郎君宠爱,最多不过是一个妾侍。越得郎君宠爱,以后死得越快,梅姨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书宁还想分辩两句,被人拉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小闲看她的目光。看来,她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她突然想哭,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呢?
剪秋要搀扶小闲进屋,被小闲拒绝了:“我没事。”
这时候不能软弱,以她的性子,也做不出咄咄逼人的姿态,说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小闲暗叹一声,迈步进屋。
“小闲姐姐,”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在门口道:“门子说,有人要见你。”
小闲大奇。她在这里除了卢国公府的人,确切地说,除了启闲轩和上房的丫鬟,哪里认识什么人。
门子被叫来,偷偷瞥了一眼小闲,那眼神,很是复杂。后院早闹翻了天,身为消息灵通人士,他们自然知晓内情。
“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指名要见你。”门子说着,深深看了小闲一眼。
不要说门子,连剪秋都表情古怪。来了一个少年,不会又是男女情事吧?
小闲想了想,实在猜不透来的是什么人,道:“请他在门房候着,我这就过去。”
少年一袭青衣,身披黑色披风,皮肤黑中透红,反背双手站在门口台阶上。
小闲在剪秋陪伴下出来,两人目光相对,少年露出笑容,迎上来道:“妹妹,我找得你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