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话的时候,她口气温和,脸上是一种淡然与了解。
周长丰一愣,心内嘀咕:这看着是在安慰他?虽然这话从苏暖嘴里说出来,似乎有点违和,明明是他找的她,可是现在却要她来开解?
看着这个青涩的少女,穿着一件粉色的袄子,领口处缀了一圈细细绒毛,衬得脸色愈发白净。
这才发现今日的苏暖似乎是刻意打扮过,看着竟然有了平日里所没有的柔媚。
她之前可都是穿男装的,他忽然笑了起来,咧开了嘴:“小小年纪,怎么就说话这般老气横秋的。”
说着,就转身往屋子里进去了。
一边走,一边偷眼往身后一望,果然见苏暖愣愣地望着他,一脸地茫然。
上得台阶,早有周母站在门口,笑吟吟地:“你可回来了,还不见过你郑姨?”
一边说,一边向里头示意。
周长丰跨里一步,一个长作揖:“见过苏夫人。”
早被小郑氏连声叫起,一边就看着他,满眼笑意:“周大人忙啊,哎哟,真是少年出英雄,这年纪轻轻的,真是不错。我们家信哥儿总夸你呢。”
周长丰眯眯笑,也不说话。
郑卓信那厮会夸自己?他还真不信,不过见小郑氏那煞有介事的神情,他不语,只是笑着,任小郑氏那眼睛只是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个遍。
渐渐地,那眼光,饶是他见惯了各种眼神的,也是不由发慌:这是在挑东西哪?看得这般仔细,一寸一寸地看,来来回回好几遭。
“娘,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周长丰终于崩不住,见小郑氏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遍又一遍地,那眼睛就跟黏在自己身上似的。他不得不出声,估计他不走,她会一直这样看下去。
“唉,等下,你苏家妹妹今儿也来了,你不见见?”
又对小郑氏抱歉地:“我们家就我们娘俩,也没有个闺女陪一赔冬姐儿,真是失礼了。”
小郑氏忙笑着:“无妨,上回不是见过?周公子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礼数?去,叫小姐过来。”
雯兴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周长丰忙摇手:“不用了,方才我们在院子里已经见过了。”
“哦,是么?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一边转身对小郑氏说:“我这个儿子,就是实诚,你看。”
小郑氏笑眯眯地瞧着周长丰消失的影子,说:“实诚好。你不知道,如今这京城里的那些年轻公子,整日里都是不务实的。像令公子这般踏实能干的,除了我家大哥的那个儿子,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了。”
“哦,就是你说的与我们丰哥儿是同僚的那个么?”
见小郑氏点头,她笑了起来:“着实是难得,照你这么说,也是,家里都不愁吃穿的,现成的,有几个还肯出去发奋去?哪里像我们家。你也知道,他爹去后,这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人,这孩子,特别懂事,又孝顺。我呢,也没有其他要求,只求他好好儿的,我就放心了。”
小郑氏见她有些伤感,也默了一会,良久,两人都抬起了头,周母率先一笑:“你瞧我,今儿在这里吃饭。我叫人做了蜜汁酒糟鸡吃。地道的丰台蜜汁酒糟鸡,待会子,你可要多吃一点。”
小郑氏也笑了起来,说:“那敢情好,我之前就爱吃这一口,好多年没有吃过了。我可得尝尝。”
两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