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的江山社稷,治下的亿兆子民,所托非人,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秦皇之鉴,不就是不久前的事儿吗?
一个帝国的崩塌,往往就是从内部开始。
国家之重,首在储君。
储君正,则天下正。
虽然愈来愈紧张,刘荣还是淡定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候,表现的越是淡定,越是从容不迫,等会儿给刘启留下的印象就越好,心里的份量就越重。
遇到事情就慌张,全表现在脸上,一看就没有担当,可还行?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刘荣现在心中就如同一个弹簧一般,无一时不在上下弹跳。努力的控制着身体,让自己显得尽量自然。
出了永巷,远远就看见刘启的车辇在那等候。
刘启,应该就在车上。
刘荣趋步而行,来到车前。
春陀见此,向车辇里禀告。
“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车辇里,刘启的声音透过车窗传来。
“让他上车吧。”
刘荣心里如同十五个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在太监搀扶下上了车,刚进去,就看见刘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刘荣低头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刘启暗自点头,淡笑着开口。
“不必多礼,坐吧。”
“谢父皇。”
刘荣垂首坐下,以示恭敬。
坐下后,车辇缓缓启动。外面滚滚车轮转动,如同刘荣紧张到了极点的心情一般。
宠辱不惊,处事不乱,尚可。
刘启心中有了评价,并未说出,而是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何今日要让你同乘一车吗?”
“儿臣不知,请父皇示下。”
臭小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因为父皇发现,当上了太子,你并没有骄傲放纵,反而很谦虚。凭借这一点,父皇觉得,今日去见太后,就不能让你走着去。”
刚才,果然是刘启的试探。
刘荣不禁为刚才的克制所庆幸,还好没坐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