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内,刘荣推开车窗,看向窗外细柳营方向,笑着对周亚夫说道:“条侯当年,就是在这驻守我大汉细柳营的吧?”
周亚夫回忆着开口,无限感慨:“是啊,当年臣奉命驻守细柳营,每日操练士卒。现在想起来,恍若昨日一般。”
“孤听说,条侯当年,率领细柳霸上两支军队,面对吴楚联军二十多万军队,毫无惧意。”
“以寡敌众,克敌制胜,挽狂澜于既倒。仅仅用了三个月,就粉碎了敌人的联军。”
“条侯,功勋卓著啊。”
刘荣没有回头,面上带着一丝戏谑,又带着一丝憧憬,缓缓说道。
周亚夫自得的笑笑,谦虚道:“太子殿下过誉了,臣不过是奉圣命行事罢了。”
“陛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用人得当,调度有方,臣,不过是侥幸获胜而已。”
周亚夫话说的谦虚,神色却傲然无比。
说话间,车辇缓缓来到细柳营前。
“大军营前,来者止步!”
门前都尉朗声说道,站在车辇前,拦在营外。
韩安国骑马缓行而至,面色平静的看对他说道:“天子劳军,太子代行,有劳通禀守值将军,打开营门,前来迎接!”
那都尉抱拳行了一军礼,道:“天子旨意,本营已经获悉,大人稍后,末将这就前往禀告将军,前来迎接。”
韩安国点点头,下了马来到车辇前:“太子殿下稍后,细柳营将军,这就前来迎驾。”
刘荣点点头,对周亚夫说道:“到底是条侯曾经训练的军队,纪律严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难得。”周亚夫感慨一声,喃喃说道。
周亚夫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当年,军臣单于刚刚接过稽粥单于的单于之位,便野心勃勃,拒绝对汉和亲。
在中行乐的劝说下,派兵六万,分两路,进攻大汉。在上郡、云中两地,肆意屠戮。
刘恒以中大夫令勉为车骑将军,率军进驻飞狐,以苏意为将军,将兵入代地,进驻句注(雁门),派张武屯兵北地。
派出三路人马,以拒匈奴。
而后,命周亚夫驻屯细柳,徐悍驻棘门,刘礼驻霸上,守卫长安。
后来,匈奴败退,刘恒前往长安三地劳军。棘门、霸上军队,见天子到来,莫不是第一时间打开营门。
可,在细柳营,吃了个闭门羹。
刘恒到时,门前都尉拒绝圣驾入内,说军营之中,只知军令,任何人不得有违。
刘恒无奈,派人拿出符节后,才得以入内。
周亚夫之所以感慨,是因为没想到事到如今,细柳营依然还遵循着自己的规定。
想到这,不免得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盯着细柳军的刘荣。
不久后,号角声徐徐吹响,细柳营营门打开。
苏建身披重甲在前,身后跟着校尉部曲,甲胄哗哗作响,来到营前,抱拳行军礼。
“末将苏建,拜见太子。恕臣甲胄在身,军礼从事。”
刘荣下了车辇,含笑点头:“将军治军辛苦,不妨事。”
“今日孤代父皇劳军,特来犒赏我大汉将士。”
苏建再次行礼,恭敬说道:“末将叩谢陛下隆恩,感谢太子亲临,”说完,大手向后一挥:“殿下,请入大营。”
“好,有劳将军引路。”
刘荣笑着点头,就要往里走。
忽然,一阵山呼之声,绵延不绝般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