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疑的话一出,殿内笑声顿时消失。
直不疑站起身来,看向韩安国:“韩公此计虽妙,可是却缺少了点仁恕之心吧?”
要是旁的人质疑韩安国并不放在心上,可是这直不疑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单单和自己一样都是三朝的元老,更早就是御史大夫。
按资排辈,在朝中的影响力,绝对不下自己。
被反对了,韩安国也不恼怒,笑着对他拱拱手,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太常这话何意?”
韩安国给了自己面子,直不疑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难听。
还了一礼,直不疑对他说道:“濊国归汉乃是抱着诚心而来,朝廷有做保证在先。”
“朝廷,理应护它周全才是。”
“再者,”直不疑顿了下,将笏板横在胸前:“濊国一旦归降朝廷,那么整个濊国的子民就是我大汉的子民。”
手捧笏板,恭敬对刘荣行了一礼。
“陛下爱民如子,恐怕也不会同意大汉的子民被他卫右渠肆意屠戮吧?”
说罢,看向刘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朕为天子,亦是天下子民君父,天下的子民都是朕的家人。”
刘荣威严的声音缓缓开口,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这件事,”瞅了眼韩安国,刘荣对他说:“还需太尉在边关地区事先准备好大军,随时支援。”
“应对卫右渠出兵的可能,保护好大汉子民。”
韩安国不敢再说刚才那番言论,连忙低头拱手:“臣遵旨。”
见韩安国老实了下来,其他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胡言乱语。
看了眼直不疑,刘荣不禁有些钦佩他的大义凛然。
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的正直,难得可贵。
想了想,刘荣又加了句:“待濊国发出国书,确定归降之后,太尉备好的兵马,要即刻开赴国内进行驻防。”
“用实际行动告诉卫右渠我大汉的态度。”
“朕的态度!”
“臣遵旨。”韩安国手捧笏板,躬身一拜。
“太尉留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
目送他们离开,刘荣站起身来。
走到他跟前,刘荣沉声问他:“这卫氏朝鲜,太尉可知其国力究竟如何?”
韩安国脸色深沉,对刘荣说:“当年卫满前往箕准朝鲜时,其国并不大,不过是一弹丸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