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次次的扬起高傲的头颅,任他离开,毕竟他刚刚对她有了情动,不是吗?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小英说,她应该表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可是,这才是你的家,她是白家的人!她的死活,关你什么事!”
“申璇?”裴锦程看着申璇这样激动的朝他喊,她那眼神狠辣绝决,像面前摆着一个一千亿的大项目,对面坐着的都是她的竞争对手,她那样强势,目光坚定,不吃下这个项目,势不罢休!
裴锦程拣起地上被他撕破的蕃茄红裙料,扔在申璇的身上,怒道,“那是人命!”19znf。
她捏着手中的面料,滚滑,纤薄,她的拳头紧紧,脸上的妆已经花掉,她真的像一个弃妇,她的声音拔高,那样高,高到尖刻,“那不是人命!她自己不想活!你去有什么用?她想死,你就让她去死!”
裴锦程怎么可能受得了申璇这样说白珊?
他晚上就不该那样直接的拒绝她,他明明知道她身体很差,抑郁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可是他却因为不能离婚,不能给她正式的名份而不能接受她。
他可以不爱申璇,可以去外面找任何一个女人做情人,做二奶。
可是白珊不行。
他知道白珊爱他,他不能让她陷进来,她只会越来越痛苦。
送她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可是他狠心的忽略,换来了她真正的绝望。
而申璇明知道裴锦程心里装的人是白珊,却还是要这样说出来,是因为她不甘,她愤怒,她害怕,害怕失去!
她知道白珊的勇气,敢死!
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好可怕!
“申璇!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申璇突然记起那日在祖祠,婆婆也是说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和几年前一样。
她和几年前一样,蛇蝎心肠,几年前弄残了他,几年后又恨不得白珊去死!
她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轻蔑一笑,晚上从他回来之后,那些温柔如水的娇羞已经去了外太空,扬起来的下颌,是她嚣张的宣告!“我是你的太太,蛇蝎心肠,那也是你的太太!”
他回敬她的,亦是轻蔑一笑,“那又怎么样?我的太太又怎么样?除了在床上需要你尽点做太太的义务,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怎么样?”
申璇眼里水光一片,可她却笑了,笑得吃吃的,“裴锦程,裴锦程,真有你的。”
她点了点下颌,有些发木,然后拣起床边的睡裙,套在身上,慢悠悠的说,“去吧,让白珊来尽你太太的义务,我以后做一个挂名的裴太太就是了,我想,做-爱这种事,跟自己喜欢的人,达到一种身与心的契合才是最逍魂的,快去吧。我不会告诉爷爷的。”
裴锦程脸色阴鸷沉敛,他的眼是一件凶猛的兵器,正好,她迎上他的眸,让他的箭杀过来,她觉得那些箭还不够多。
她需要的,不过是万箭穿心!
她看到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听到他的脚步一直没停的跑了出去。
竟是连鞋和睡衣都没有换吗?
申璇扬起头,她着天花板,是谁说,想流泪的时候,便仰头对着天,白天看蓝天白云,夜里看皎月星河,那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没有掉下来,没有掉下来。
掉下来的,总会化成雾气的。
除了在床上需要尽点做太太的义务,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怎么样?
他还是真是一个会戳痛人心的坏男人。
他羞辱她,用一种床上你情我愿的事,来羞辱她。
电动车过来接他了,她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申璇走进卫生间,把缷妆油压进手心里,抹在脸上,闭着眼睛一通揉,掬起一捧水,两捧水,三捧水,扑向她的脸,她的脸上都是他的口水,她刷牙,嘴里的泡泡已经从嘴角全数流出来。
她用力的抽-动着牙刷,白色的泡泡里慢慢的血色沁了出来,然后,白色的泡泡全部染成了红色。
她伸出舌头,对着镜子,用牙刷刷着,那舌头方才和他的纠缠,那气息和味道,让他滚蛋去吧!
她想,她一定是清理干净了,她端起漱口杯,一口一口的清水包进嘴里,咕咕咕的内荡着,然后把水吐出来,反复好几次,才又从水龙头下掬起一捧水,把嘴角的残余牙膏泡泡洗干净。
裴锦程,去吧!
你那美人如玉,不肯忘怀,我25岁,大好青春,就算爷爷说不能离婚,我一个人,也一样能好好活下去。
要服安眠药,要上吊,要跳崖,要上刀山下油锅的事,让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女人去做吧!
。。。终于知道安静的时候写文是件多畅快的时候,零晨三点,不知道有没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