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恢复了之前的苍白无害的少年,划着轮椅过去扶起了她,笑道,“本殿不过和苏姑娘开个玩笑而已,你该不会介意吧?”
这不可能是玩笑,他刚刚眼底的是杀意,只是因为容邪才放过她,何况她的手被铁烙烫到,那剧痛不是玩笑,她到现在手还麻得没有知觉。
但苏初欢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点头道,“民女怎敢介意。”
“只是连国师都不知道本殿的兴趣,苏姑娘该不会多嘴吧?”太子凝着她的视线依旧如猎物,只是他暂时不打算就这么杀了她,而不是放过她。
在外宣传是他父皇是兴趣,而实际上是他的兴趣,那楚国皇帝该不会已经被他软禁了?
不然三年前他为什么有那么大权力救容邪和她,而现在容邪不是跟楚国皇帝,而是跟他,再加上他肆无忌惮玩年轻貌美的少女,而无人制止,这一切都说明了他才是玄国真正的主子。
“不会。”苏初欢只能这么说,为了保命,她知道多嘴的下场只有死。
“苏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时辰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太子望着她笑得阴晴不定。
苏初欢只能强撑着起身,一步一拐地走出了寝宫,婢女见她活着走出来,那表情犹如见鬼了一样。
仿佛她进了太子寝宫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她也不敢相信,就在一念之间她差点就死在太子手中,而且是毫无尊严的惨死。
在真正面临死亡那刻,苏初欢想的不是容邪能够来救她,也不是和容战阿牛平淡的日子,而是那个男人。
可她也知道,那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玄国的。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太子冷笑了一声,听到身旁的侍从犹豫的问了句,“太子为何放过她?她知道了太子的秘密,难保不会跟国师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言下之意是想去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苏初欢。
太子扶着手里的鞭子,然后一鞭子将他抽倒在地,森寒地启唇,“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国师重要?用用你的脑子再跟本殿说话,是她提醒了本殿,真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赌这一把,往后有的是时机,本殿不急于一时。”
被抽打的侍从立马又跟狗一样,爬回他脚边,笑着点头,“太子所言极是。”
太子猛然将谄媚的他踢开,多亏他对男人没有兴致,他才能捡回一条命,沉思了半响,才阴晴不定地道,“去将她的那个山野村夫和小儿子接到皇宫里来。”
她要是敢多透露半点风声,就等着给她夫君儿子收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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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前。
苏初欢离开村子后,阿牛心里就极其不踏实,不止是为她的安危担心,还隐隐觉得这个村子再也不会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阿牛尽心照顾着小牛,只是小牛醒来后看不到欢儿,果不其然地大哭大闹,多亏在他睡着时做了些包子,才将这小奶娃哄住暂时不哭。
这时,阿牛突然听到了屋子外的一声敲门的异响,他心下一沉,眼皮一直跳动着,但他还是不得不起身去打开屋门——
门外站着俊美无俦的男子,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仅仅一个眼神便令人动弹不得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