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叹气:“如今你重担在身,前程无限,切不可辜负我公爹苦心。”
“唔。”妖帝点点头,笑容渐深,“所以我来是为通知你,我打算捡个现成的便宜,你可要早做准备。”严厉忙问缘由,他却讳莫高深,扬长而去。
严厉颦眉想了想,顿有所悟,不由嗤笑一声,哼着曲儿回房。
沙罗已然铺好了床,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严厉心痒难耐,款款上前,先施秘术从他头上挑出那缕情丝,与她的系到一起,这才进入正题。
沙罗虽对情丨事尚且懵懂,也不由深受情丝怪力左右。严厉亦然。
红绡帐暖,鸳衾如梦。事毕沙罗拥着严厉,这才提出疑义道:“谷中那些禽□□丨配的时候,都是雄的在上,雌的在下。为何我们姿势相反?”
“一来我们是人,必然与禽兽不同。二来这事我比你娴熟,自然你要在下。”
沙罗眉头愈深,“你比我娴熟,是因你也像我一样,仔细观摩过谷中禽□□丨配?还是……在我之前,你还有过别的男人?”
严厉一时心生戏谑,就逗弄他道:“确然我有个旧爱,是个古往今来独一无二之人。”把当年跟他的旧事挑拣着相告。
说完见某人怔然出神,严厉又宽慰他道:“那些都是过去,而今我只钟情你。”
沙罗沉默良久才问:“会否有朝一日,你又钟情别人了?”
“我待你此生不二,你大可以放心。”
“先前那人又是谁呢?”
“无干的闲人。”
“他对你有不良企图。”
“何以见得?”
“言辞无法表述,也许是雄性的直觉。”
严厉扑哧笑了,“你的直觉不假。你若不争气,必然我要被他抢去。”
沙罗颇为伤神的样子,“我要如何才算争气?”
“练好那门功夫,开了窍,他在你眼中便不过是蝼蚁微尘。”
此后沙罗再不绕山闲逛,终日在水潭下打坐。严厉也废寝忘食,力求在某人归来之前,她的功夫能更上层楼,不能与他匹敌,也须叫他赞赏。
一晃到了夏初。这日严厉练完功,对沙罗道:“我要出谷去办件要事,至少要两年才能回来。”
沙罗一听不免急了,“那么久?去做什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严厉劝他道:“我去的地方有流言蜚语,怕你不喜欢听。”
“那我不听便是。”
“嘴长在别人身上,由不得你不听。”
“这样不就行了。”
见某人拧着眉想了想,把手指堵进耳朵眼里,严厉扑哧笑了。
严厉倒是想把人时刻带在身边,然而某人为求万无遗漏,交代她凡事都务必按部就班,助他早日回归更是重中之重。她深信他推演之种种后事,遂狠下心,择日不告而别。
谷外结界乃霄霜所造。沙罗不知进出口诀,被困在谷中的同时也被护在谷中。严厉到底不放心,上天之前命雁珲带足人手,仔细守在谷外。
凤皇贵为神尊,历死劫非同小可。凤后病体孱弱,无法为他卜卦。烛武拼尽神力卜得五卦四吉。因这一个凶卦,觉明府上下如临大敌。烛武早便着手准备,明亮跟在他身边打下手,顺便熟识族中事务。
明亮对严厉休夫这事反应激烈,曾去玄清山探望“白莲花”。灵犀倒平静以对,老实待在凤后膝下。是凤后劝说,明亮才未来谷中呱噪,然这小子心有介怀,待严厉虽仍恭顺,远不及往日亲近。
严厉有苦难言。凤后劝她道:“我儿不必苦恼。人生在世,总要忍受误解,背负一些不可道说的秘密。譬如你世叔,一生为天地一统大业殚精竭虑,而今大计有成,想便半点不觉委屈了。可是我总觉心神不宁,唯恐你世叔再算无遗漏,也难悖天意。”
凤后不知娑罗来历,只当一切都是晧睿仙师所谋。
严厉疑道:“母后所指为何?”
凤后道:“我族有个首领口口相传之秘,你父皇即将传位于你,便不瞒你了。当年道祖传炎之灵给我凤族时,曾道世上本没有永恒,他逆天而行,神力终有尽时,何日与炎之灵相克之人、之物出世,便是我凤族灭亡的开始,我等越是挣扎,便越会加快进程。”
严厉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