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草原,长在马背上,自然是骑马的好手。
晁鄂说:“这蛮女既然是官家钦点的,自然不能叫她累着。只是她诡计多端,末将便受累跟她同乘,防止她耍什么花样逃走。”
连煜皱眉,不齿晁鄂的行为,却也不再问,保证北燕的皇族尽可能活着抵达临京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众军士艳羡地望着晁鄂,见他把手微微搭在小公主露出的一截白腰上,赞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到底是在连煜眼皮子底下,晁鄂也并不敢过分,只敢微微地揽过小公主的腰肢。
即便如此,小公主却还是委屈得双眼通红,泪几乎要掉出来,她拼尽全力蜷缩着身体,不欲与晁鄂有一丝的触碰。
“怎么?嫌弃爷?”晁鄂哈哈笑着,低头在小公主耳畔吹风,“爷还没怎么着你,这就要哭了?等你到了临京去了教坊司便知道爷的好了。”
小公子的头纱遮住了面目,可晁鄂吹一口气,望见她手臂上寒毛竖起,便知她惧怕到何种程度。
一想到她那双眼泛着泪光的模样,他越发急切想把这美人按在身下鞭挞了。
“那教坊司是什么地方,甭管你从前是王公贵族还是草原明珠,到了那儿,你就入了贱籍,别管来的是乞丐还是八十岁的老头,他给了钱,就能买你的身子。”晁鄂哈哈大笑着,“爷这样的去了,你还得求着爷留下!且等着吧!”
方才那名被拖行的年长后妃此时仍被捆了双手绑在马后行走。
年长后妃望见晁鄂放在小公主腰上的手,她急切地大声斥责着,只可惜晁鄂并不懂她到底在骂什么。
晁鄂只给了马一鞭,叫马加快了速度,拖着那后妃跑,直到她晕过去又被水泼醒好几次才作罢。
到晚上扎营时,年长的后妃已经发起了高烧,胡乱地说着话,眼珠也不断地翻白。
北燕皇室的其他女子围在她身边,不住地摸着她的头,可她们毫无办法,只能祈求上天的庇佑。
小公主紧紧地抱住那名后妃,虽然她极力克制,却还是叫人看出了她通红的眼睛。
“药,爷有。”晁鄂拿出一个瓷瓶在小公主眼前晃了晃。
小公主试探着伸手去拿,晁鄂却恶劣地把药举到高处,叫她够不到。
“跟爷去个地方,这个就归你。”晁鄂以手比划着,想叫她顺从。
小公主望着病重的后妃,眉头微微皱起,不知该往何处去。
后妃拼着命,一把扯住小公主的手,摇头示意不准她这么做。
晁鄂见状,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狠狠啐一口:“爷倒要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你迟早要跪着求爷把药给你!”
其他军士也乐见其成,他们早就想丢掉无用的负累,若那后妃死了,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草原上,月亮升了起来。
军士们喝酒划拳肆意叫嚷的声音不断从帐篷内传了出来。
围坐在篝火边本该是载歌载舞的时节,北燕众人都沉默不语了。
不管是后妃还是女官,人人衣衫褴褛,面目憔悴,如草木般接受着命运的安排,到了临京,境遇只会更遭。
许是得到了休息,那后妃竟慢慢地退了烧,她握着公主的手,不安地进入了梦。
火光跃动间,小公主望见众人枯槁的面庞,她小心地将后妃的手松开,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要去做什么。
女官以为公主要去找那黑杀神,忙跪地拦住了去路。
小公主却摇摇头,抬手指向了最中间的那顶帐篷,正是那位少年将军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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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两名军士发现北燕小公主起身似乎要离开篝火边,他们忙刀剑相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公主指了指连煜营帐的方向。
两名军士并不依她,只大声呵斥:“退回去!连将军也是你能拜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