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救了你。”她喃呢着,腹部传来一阵痉挛之感,额际冷汗淋漓。
“怎么了?”扶苏心猛地一惊,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
“回山庄!回去……”她吃力地说道,小脸更加惨白。
“央央,你告诉我,你不舒服吗?”扶苏哑声说道,大手下意识地抚上她的小腹。
“是不是这里?”他紧咬着薄唇问道,眉目里闪过一丝隐忍的凄楚,仿若下一刻就要燃起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
未及片刻,女子已沉沉地昏睡在他的怀中。
“未央!未央!”他嘶声唤道。
燕归人与微濛等人无声的跟随在他们二人的身后。
归人察觉到前方的异样,尤其是听到姬扶苏撕心裂肺地呼唤着“未央”时。他的手紧握着自己腰间的佩剑,那上面还沾染着他姬扶苏的热血,只有每每面对这两人时,他属于胜利者的骄傲可以荡然无存,瞬间倾圮,继而溃不成军。
葵洛山庄门前,扶苏颤抖的手抱着未央,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温热的温度,却在这雷雨交加的夜里冰凉了他的心扉。
一颗心低沉至谷底,凉薄的唇轻颤,他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一瞬的僵硬。
白鸠是掌灯而至葵庄外的,灯影照在帝王与白衣女子身上,衬得他们绝美的面一脸惨白。
“怎么了?”他担忧地开口。
扶苏未曾开口说一句却是迈开步子进了葵庄。
白鸠不解地望着扶苏的背影,又瞧见了突然而至的燕太子。
正欲开口说哦些什么,却瞧见灯影晃动,白马停留处一滩血渍,娟纱宫灯落地,燃起一簇星火,白鸠猛地后退一步追逐着扶苏的步子而去。
那一滩血水若入归人眼里,是深深的懊恼与自责,他杀了她的孩子,一切因他而起。
这是血债,当血尝。
“宿妃廉呢?快把宿妃廉唤来!”扶苏说着,一脚踹开房间的大门。
洛小葵无疑是被夜未央一声的鲜血给吓得脸色惨白,她怔怔地挤出两个字:“她,她和温孤公子还有宋大人离开了……昨日你和央央走的时候他们就走了……”
扶苏眉头拧得更紧了,将夜未央放在了chuang榻上,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
白鸠让管家去请葵庄的张大夫,扶苏要微濛去尤郡将楚知云带来。
张姓的老大夫医术在这一方都很出名,他把了夜未央的脉,心下一惊道:“这姑娘是小产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榻边阴晴不定的姬扶苏。
“这姑娘可是先天心脏就不好?”张老大夫似问非问道。
众人大惊他们并不知道夜未央先天心脏有疾啊。
站在门外的燕归人却是黯然,有些支吾地说道:“叔祖心脏亦是有疾,只是十八岁的时候才被发现,想是随了叔祖。”
“这病若是男子得了还好,内力可以压制,这女子内力不深却习武艺,命不久矣!”张姓的老大夫实话实说道。
“混账!”扶苏大怒,双目通红。
“公子,我是实话实说,事实……”(大夫)
“滚!”扶苏一脚踹在了那大夫身上。
张老大夫很无辜的连滚带爬的走了。
“楚知云来没?!”扶苏揉了揉眉心说道,凉薄的唇已无血色。
“探子来报还在路上。”风影低声说道,望向扶苏惨白的脸,担忧道,“皇上,你是受了伤?”
燕归人有些触动,淡淡道:“你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