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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殿内的人们,都知道曲妮玛娣是在影射谁,毕竟宁缺与夏侯一战后,当年光明大神官的判断早已流传开来,而且佛宗似乎也持这种观念。
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敢说夫子的亲传弟子是冥王的儿子?
曲妮玛娣似乎没有想到会面临这种情况,老眉渐挑愈发愤怒,眼神也愈发怨毒,仿佛将刚刚的屈辱都加在宁缺身上,盯着宁缺说道:“十三先生,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宁缺说道:“我想说,你说话能不能不要绕弯子。”
曲妮玛娣闻言大怒,胸膛不停起伏,厉声说道:“老身说的就是你!你就是冥王之子!”
莫山山静静看着宁缺,微有忧色。
宁缺看着她平静问道:“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说话。
我虽然远比不上明宗宗主,但也不是软弱可欺的。”
曲妮玛娣冷笑说道:“当年光明大神官判定冥王之子降生在长安宣威将军府中,如今你是那座将军府里唯一活着的人,你不是冥王之子,谁是?”
“原来你说的是我妻子的老师。
但他已经死了,所以他不能当证人,而且就算你所说的这些话算是他的遗言,这份证词也没有任何效力……
眼神再好的人,也有看错的时候。
你不要忘记,因为这件事情,他被观主打落尘埃,被西陵神殿囚禁了十几年。
如果你坚持认为他是对的,难道是说观主是错的,西陵神殿是错的?”
曲妮玛娣一时语塞,就算她在佛宗和俗世里辈份再高,再受尊重,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指责知守观观主这样的世外高人错了。
宁缺看着她摇头说道:“真是不知所谓。
如果你不想替月轮国招祸,那便说些有意义的事情,你辈份虽然低,但年龄不小,不要再像在荒原上那般乱来。
毕竟,月轮貌似国力远比不上燕国。
要是哪一天将明宗那位惹怒了,我想他是不会介意荒人再多一个领地的。”
曲妮玛娣悲愤愈盛,气的浑身颤抖。
宝树大师微微皱眉,似乎对宁缺的表现有些不满。
殿间争执的热闹,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桑桑知道宁缺无论在刀口上还是在语锋上向来都不是肯吃亏的人,自然不怎么担心,甚至有些走神。
宝树大师法像威严,因为私生子道石之事,以及情妇的屈辱,也看着宁缺喝道:“我要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冥王之子!看你血腥冷酷,又自污入魔,若真是冥王之子,便是夫子也不会保你!”
宁缺看着宝树微讽说道:“我很庆幸院也是世间的名门大派之一,若我真是个普通修行者,岂不是会被你们陷害到连渣渣都剩不下来?
宝树大师:“我说你是冥王之子,自然有我的证据。”
宁缺:“我很好奇,你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好奇,因为直到今天为止,世界对冥王之子的怀疑对象。
他依然牢牢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只不过在这种时刻,他不可能表现出来任何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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