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同正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剜在她身上,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赵同见到赵学尔,也不讲什么君臣礼仪,直接责问道:“皇后为什么要把你的两个兄弟外放出京都?”
他当初让赵学时和赵学玉随赵学尔到京都来,就是为了给他们谋个好前程。
如今这样的大好局面,赵学尔不乘势而上,给赵学时和赵学玉谋个好官职,竟然都不与他商量一下,就要李复书把他们外放,这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方才在朝堂之上,他不好跟赵学尔唱反调,才没有直接出言反对。
但,这不代表他就同意赵学尔的做法。
赵学尔见赵同是来兴师问罪的,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
淡淡地道:“哥哥和学玉外放地方,可以累积更多的实务经验,将来他们再回京都,仕途上会更加顺遂。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好。”
赵同急道:“你是皇后,只要有你在,学时和学玉留在京都,什么样的官职谋不到?”
赵学尔眉头微皱:“就是因为像父亲这样想法的人太多了,所以世家贵族们才不愿意家中子弟外放,以至于地方上州县官吏不足。如今皇上为推行恩荫制度的改革之事忧心,身为臣子,自然该为皇上分忧。赵家身为皇亲,更应该首当其冲,助其推行改革。”
谁知赵学尔的话非但没有安抚到赵同,反而令他怒气更甚:“所以我根本就不同意什么恩荫制度改革!”
一提起改革之事,赵学尔立即严肃起来:“改革于赵家又没有什么损害,父亲为何不同意?”
赵同道:“怎么没有?如今我已经官至三品,不但学时和学玉可以恩荫替补官职,连族中的子弟也有机会授官。若是推行改革,他们岂不是失去了做官的机会?”
赵学尔面色不愉:“只要族中子弟才学优异,改不改革于他们又有什么影响?”
赵同道:“若是才学优异,直接参加科举不久成了,何必走恩荫替补的门道?”
赵学尔斥道:“他们不能做官,是因为他们没有才学,与改不改革有何干系?”
赵同还要辩解,赵学尔却不愿意与他多说,喝道:“好了!我今日还有事情,就不留父亲了,父亲赶紧出宫去吧。”
赵同这才想起,赵学尔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不再是他可以任意驳斥的了。
他盯着赵学尔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始终没有改变心意的迹象,这才十分敷衍地行了一个礼,怒气冲冲地出了宫。
赵学时和赵学玉正在外书房看今日的邸报。
见赵同怒气冲冲地回来,赵学玉关切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赵同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语气不善道:“还能怎么了?陛下要搞什么恩荫制度和爵位继承制度的改革。”
赵学玉扬了扬手中的邸报,笑道:“我与哥哥正在看今日的邸报,上面说了改革之事,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赵同道:“怎么没有关系?皇后为了帮皇上推行改革,说要把你们俩外放出京都。”
赵学玉道:“我看见啦,邸报上面特意说了这件事情,还夸皇后深明大义,实在国母典范。皇后这样做是对的,从基层官员做起,一步一步累积实务经验,我与哥哥将来的仕途才会更加踏实、顺遂。”
若是赵学尔在此,定然会夸赞赵学玉一句,不愧是她从小教出来的,竟然与她不谋而合。
赵学时也道:“反正都是做官,在哪里不都一样?”
他向来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以在京都还是在外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赵同看着这两个儿子,恨铁不成钢:“你们知道什么?只要皇后稳坐中宫之位,什么样的官职不能替你们谋来,何必叫你们去吃那份苦?”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咱们家出了皇后,得爵位是迟早的事情,皇上现在搞什么爵位继承制度改革,岂不是对咱们家十分的不利?”
因为赵学尔的原因,赵家如今也可以说是权贵之家。
而且就像赵同说的,赵家出了皇后,得爵位是迟早的事情。
为了自身利益着想,赵同十分排斥恩荫制度和爵位继承制度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