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道,“姑娘不必如此,这崖下虽没有崖上凶险,但也有一些常人不得近之地。再者,老朽在此地居住多年,自是知道哪种草药生长于何处,你还别说,这崖下草药当真繁盛。”
说着,老者便自顾自的往外去了。
程月棠看着老者的背影消失在烟雾之中,当即走进房中对杨季修道,“我有点不放心,我跟去看看。”
杨季修对着程月棠点了点头,柔声道,“你要多加小心……”
出得房门,程月棠当即朝老者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此地乃是翠微谷东边,按理来说上面的翠微谷对这下面也会有所了解。而老者自己也说自己曾去过上面,如此一来,程月棠不得不对老者有所怀疑。此时,杨季修重伤未愈,倘若莫影追踪至此,老者泄密,只怕自己与杨季修当真只有死路一条。
再者,程月棠也担心这老者如此好意是不是装的,万一他弄来毒草为杨季修治伤,程月棠可当真会愧疚致死。
追出一段,程月棠跃至树梢看了看老者。
只见老者在林中穿行有序,似极为熟悉,所采草药也无一样有毒,当即心中稍定。
回到草屋,程月棠先用热水替杨季修擦了擦伤口与身子,自己这才好生的洗了一把脸。
看着程月棠贤淑了模样,杨季修不由得打趣道,“我说王妃,以后这些琐事你不会都包办了吧?”
程月棠闻言差点没把面上的木盆一脚踢翻,当即白了杨季修一眼,“你想得倒美,刚才是谁还说不该让我跟着进谷的?”
杨季修闻言一怔,“这……”
“这什么这?!你给我少说话,好好养伤,回到京城自有你好受的!”
程月棠话音未落,老者便从外面采药归来,闻言道,“二位却是来自京城?”
程月棠见老者好客,且心底善良,当即叹道,“我们途径此地见景色怡人,便想进来一瞧,却不料生出坏事,当真是时运不济。”
老者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姑娘不必叹息,既是时运不济,那便总归会有时顺运畅之时。”
“老伯此言甚是,小女子受教了。”
程月棠对着老者微微欠身以示谢意。
而后,程月棠从老者手中接过草药,分辨之后挑出几样药性强劲的放到了一边,这才将剩下的捣碎之后敷在了杨季修的伤口之上。
老者见程月棠如此熟悉药性,当即笑问道,“姑娘也是大夫吗?怎如此熟悉草药药性?”
程月棠闻言歉然道,“前些年曾跟随一位名医当过几年学徒,后来因为厌烦此道便半途而废了。”
程月棠前世之中确实跟随蒋政学过一两年医术,可是那时候的程月棠心性躁动,如何能忍受这份枯燥乏味无趣之事?而且行医讲究严谨客观,那时的程月棠却还是个尚未经历过世事的孩子,当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只是,今生之中,程月棠性格已经转变,而且在跟随骆婆婆学习毒术的日子里也对各类药草有过认识,自懂得这些普通草药的药性。
老者闻言恍然道,“难怪如此。”
因为杨季修的伤势尤为紧要,程月棠坚持要在此地修养几日再出去,杨季修无奈只得答应。
每日里,程月棠先是与老者一同前去狩猎,回来之后便与杨季修换药,服侍他衣食,日子倒也惬然。
一连五日,杨季修渐渐恢复了体力,虽还达不到痊愈,但已经可以自己行动了。
这日,程月棠与杨季修早早起床,正准备离开,不料老者也起了床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