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丙仁觉得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公安局丁局的儿子,分析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这让他安心不少。他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让儿子背上个杀人犯的罪名呀,内心正煎熬,儿子却有丁局公子相助,想来即使有人想害他亿川集团也要考虑一下。
穆丙仁不得不感叹自己还是老了,年轻一代起来了,有些事情他办起来不老灵的了,现在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老懂,以后的事情还要多跟儿子商量。
穆丙仁的心理活动没人看得见,不管什么时候他还是一样可以指点江山的穆董事长。男人嘛,哪能总是喜恕形于色,要有面对天崩地裂面不改色的气魄才行。
“既然这样,就按建国说的,穆天去自查财务,注意要加班加点突击,建国替我去跑跑外面的关系,还有那个做外墙的狄广发,告诉他们既然经了官,那就等消息吧,应当我穆丙仁负的责任,我绝不推脱,但是要有人存心跟我过不去,那我也不会客气,至于拖欠的工程款,给他核算一下,看看差他多少钱,核算完叫他的人拿合同来结帐,涉及到人命,咱们尽量把事情往下压,但也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工程欠款历来算正常,他既吃这碗饭就明白这个事实,还找我要利息,亏他们想的出来,算出来应给多少就给多少,一份不多给,另外这钱不能直接都给他们,叫他们自己核算出他的工人每人他欠了多少钱,让工人直接把工资领走,剩下的再交给他家人,防止他家人拿了钱私吞,不给工人开,工人拿不到钱再来咱们闹事,影响不好,防患于未然。“
穆天不得不佩服老爸对世事的洞察能力,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多呢?连张建国都不得不佩服穆两仁行走社会的阅历,加上心思的缜密,无人能及,要不说这么多人给他打工呢。
穆丙仁看着儿子道:“顺便看看公司有多少现金可以调动,贷款办的怎么样了,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知道了。”穆天没有看老爸,只是回应道。
张建国习惯了这两父子的相处,虽然职务上是上下级关系,但关起门来人家是父子,试问有哪个下级在回答董事长问话的时候敢不看着领导?
穆丙仁人看了看表,已近中午,便道:“咱们三个人就近吃点什么你们两个点。
看得出来,穆丙仁焦虑的情绪有所缓解。吃什么张建国自然不会讲,董事长既然问,他便又把这皮球抛给了穆天:“快想想爱吃什么?”
穆天知道老爸一年四季爱吃个火锅,他知道张建国那毛病,指望他给主回事,不容易,当下也不客气便道:“咱们公司对面新开了家火锅店,四季香,老板是内蒙古人,据说牛羊肉都是直接从内蒙古发来的,连煮火锅的水都是草原上的深井打上来的,人家根本不用咱们本地的水,说碱性太大,不仅对身体,主要是对骨骼不好,味道也不行。
张建国自然明白穆天在哄他老爸高兴,穆天说的热闹,他也不好不凑几句热闹:“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去尝尝,是吧穆董?”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办公室,穆天边走边给四季香的老板打电话:“喂,我是穆天,给我准备一个单间,我马上就到。”
火锅店离亿川不远,几个人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小店不大,上下两层,一共也就二百来平,一进屋,服务员穿着蒙古袍热情的上前迎接,只是略显生疏的汉语让人有点听不懂,腮上的一抹红一看便是风吹日晒的结果,蒙古即便是女子看上去也显得比内地的女子彪悍,少了些秀气,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常吃肉喝牛奶的原故。
在穆天的带领下,三人直奔楼梯,上二楼。
穆丙仁一条腿刚迈步上楼梯,又一个穿着袍子的姑娘递上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哈达。
穆丙仁不知所以,竟然愣住,疑惑的问:“给我白围巾干嘛?”
穆天觉得好笑:“这哪里是什么围巾,穆董,这叫哈达知道吧?少数民族的圣物,送给谁就是祝福谁,您快接着吧。”
穆丙仁觉得怎么这样奇怪,吃个饭还送什么哈达。
一人拿了条白围巾,三人进了包间,包间不小,有十来平米,墙上挂着一个牛头骨,一张弓,还有一个箭壶,箭壶里放着几支箭。
就知道老爸没来过,这家店才开了一周多,生意就很火爆了,我也是前几天偶然跟过看了一眼,进来一尝味道还真的是不错。
拿过菜单,穆天代表老爸点菜“一份鸭血,一份毛肚儿,一盘青虾,三盘羊肉,二份肥牛,二份鹿肉,一份香姑,一份土豆,一份鲜豆腐,一份海带丝,点完,穆天把菜单子递给了张建国,您再加几个,我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
张建国接过菜单便合上了:“点的够好,也够吃了,我什么都行,不挑食。”
“爸,您喝点什么?”
“来壶茶水吧,今天不喝了,想喝晚上回家再喝。”
“请问几位点完餐了吗?要是点完我开始上炉子上菜了。
上吧,越快越好。”
说个上,一个服务员捧着一个高大的火锅炉子,穆丙仁一看,这不是我小的时候用的那种烧碳用的火锅炉子吗?是铜做的。做的还跟以前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用这种炉子的人少了。
在等着炉子沸腾的空,穆天掏出电话,给会计室和财务室主任分别打了电话,告诉她们通知下去今晚全科室加班,加班费给三倍,外带他晚餐请客,夜宵请客,明天早上还请。
在办公室主任说出前半句话加班的时候,一科室的人瞬间把脸拉的比驴的脸还长,再接上下半句的时候,众人虽然一脸的怨气,但还勉强接受,毕竟得看在钱的面子上,而且还有三顿大餐,咱们穆经理那可是一向大方。
放下电话,穆天叫服务员:“蘸料怎么还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