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被戳中了痛脚,愤愤道:“是意外好吗!意外!我好歹也是高等魔族,要不是我一时大意,怎么可能被那个疯女人封进镜子里!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是实话好吗!这又不是我真正的身体,能发挥的实力还不到我本体的一半!”
路越一听,心说怎么觉得这个情况有点耳熟:“附身?”
恶魔惊讶道:“你竟然知道这个,不会是魔族的信徒吧?”
“没有,以前遇到过这个情况。”这么一提,路越立马又记起了破脸人,联想到破脸人对他做的种种事情,顿时对眼前这只也充满了怀疑。
恶魔看出了他的防备,安抚他道:“放心吧,我跟那群忘恩负义的混蛋不一样,不会伤害你的。”
路越心说估计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于是问:“那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果然就听恶魔回答说:“我在这个世界失去依附体太久了,魔力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那个疯女人虽然魔力一般,但设下的魔法阵十分厉害,以我现在的能力还真帮不了你。”说着说着,恶魔在镜中的身影突然像不好的电视信号一样时闪时现,他说道:“不好,系统察觉到我了,我得走了。”。
临消失前,恶魔朝路越抛了个飞吻:“我欠你一个人情,有空还你。”然后就自顾自地从镜子里消失了。
丫的,扯了半天是口头支票啊!路越愤怒地一镐子砸碎镜子,一枚徽章从破碎的镜面夹层中掉了出来。
同时,他眼前又刷出了一条新任务。
恶魔在这点上没骗他,路越收起徽章,心想还剩四面镜子,离得最近的就是对面的储藏室。他无奈之下撕了块单绑在脸上,如果有条件的话,他真想带着防毒面具进去。
门外的长走廊上全都是黏液,比他躲进来之前足足厚了一倍,黏液很新鲜,还在缓缓沿着墙面下沉,就好像有一只超大型的鼻涕虫刚刚从这路过。
路越抖了抖鸡皮疙瘩,忍着恶心跨过走廊,强迫自己拉开储藏室的门,待看清门内的景象后,反胃感一下子冲上来,一转身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储物室垂下来的长钩上挂着的不再是腌肉干,而是一具具尸体,所有尸体的眼睛都被剜掉了,大张着嘴,表情跟异变后的肖像画一模一样。
**的女主人将她所有的仆人像挂腊肠一样挂在了这间储藏室里。
路越吐完后,扯下单,拿它擦了擦嘴,缓了好久,才敢再次看向储藏室。长钩勾着尸体的后颈,将他们吊起来,所有的尸体都低着头,空洞的眼睛对准门口,就好像在注视着路越,那感觉让人打从心底毛骨悚然。
路越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跨进储物室内。尸体排列得很紧密,路越要进到里面就得从这些尸体中挤过去,幸好这些尸体都已经干化了,要是新鲜的,他很有可能会直接当场崩溃。即便如此,与尸体接触的感觉还是很不好,路越只能尽量压低身体,从尸体脚下钻过去。
尸体的脚尖在头顶上晃悠,时不时还能碰到,地上杂物又多,一段不长的路愣是爬了好久。等他好不容易到了最里面的镜子面前,破坏完镜子,将当前进度推进到25,一转身,发现所有尸体全都转了过来看着他。
路越立刻就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想说:“不好意思啊亲,今天份的镜子已经砸完了,想围观请明儿起早吧。”
尸体没有反应,仍旧沉默地看着他,路越人一慌,没注意踢倒了脚边的瓦罐,瓦罐一倒,从里面滚出了几十颗圆溜溜的东西,仔细一看,全都是人眼珠。
我去挖掉的眼珠原来都在这腌着呢,丫的,这家女主人究竟什么爱好啊!
瓦罐还有不少长满白毛的藤篮,路越根本不愿猜测藤篮里面放着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越被诡异的尸体堵在了储藏间里面,尸体不动他也不敢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默念了几遍这只是块肉这只是块肉,心一横,拿着铁镐拨开尸体就往外面跑,也不管那些尸体因为惯性重新打在他身上,结果还真被他跑出来了。
他连忙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这副本再进行下去他要至少要折寿三十年。
还剩三面镜子,一面在地下室,两面在二楼,地下室肯定是boss战。路越打起精神,准备上二楼,他刚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楼上迅速下来,抬头一看,一只巨型蛞蝓正不停蠕动着直奔他而来。
路越惊呆了,恶魔复生的是这玩意?我的天,女主人该疯成什么样才会把鼻涕虫当做自己的亲儿子?
蛞蝓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路越眼前,路越连忙举起铁镐,但蛞蝓的表面十分柔软,铁镐一打下去就仿佛打进了果冻里,瞬间就被裹了进去,根本拔不出来。路越一松手,铁镐立马就融进了蛞蝓体内。
放出的影分身也是同样,所有接触到蛞蝓表面的东西全都被它融了进去,物理攻击完全无效。
路越一看不妙连忙转身逃回长走廊,走廊上黏液湿滑,跑起来十分不易,路过地下室时,他脚下一滑,竟然跌下了楼梯,等他爬起来时,再回头也来不及了,蛞蝓已经追上来了,他只得继续往下跑。
他突然想起来男主人日记本上说白色能驱赶邪恶,怪物有害怕的东西,现在看来怪物是只鼻涕虫,什么克制鼻涕虫?白盐和白糖啊!随便一小撮就能杀死一只,正好也是白色,符合男主人的说法,可问题是厨房在一楼,他要怎么绕开身后的鼻涕虫回一楼?
楼梯很快就见底,下面接着一条甬道,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追他的蛞蝓却突然停了下来,身体急速地收缩,然后噗的一声吐出先前融进体内的铁镐,铁镐上面全都是透明的黏液。
路越突然明白前面那些小偷是怎么死的了,这只鼻涕虫怪先把人融进身体里溺死,然后再吃掉他们绝望的灵魂,所以那些小偷还都能留个全尸。
蛞蝓吐完让它消化**的铁镐又继续动了,路越一看,不行啊,这个死法太恶心了,他怎么样也得求个其他死法。
没想到这时候蛞蝓忽然朝他吐了口黏液,黏液绊腿,路越一下子跌进甬道尽头的屋子里。
屋子不大,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绘着一幅魔法阵,魔法阵的中间摆着一面镜子,路越右手正好压在那面镜子上,把镜子压碎了,碎片刺破皮肤,见了红,伤口的血滴到魔法阵上,魔法阵顿时就亮起耀眼的白光,一个人影出现在白光中。
路越见状愣住了,卧槽不是吧!这副本还打算玩圣杯?
白光渐渐散去,露出来人祖母绿色的眼睛,路越一下子被震撼地失了言语,他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这个人,语言在绝对的美貌前显得既苍白又无力。
视线相对的瞬间路越感觉有一股小电流冒着火花碾过他心脏,整个人滋地一下被电清醒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别人看到心脏狂跳的路越,此时此刻震惊地在想,我擦我原来是个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