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月光倾射在皇城巅峰的一道纤细身姿之上,把那抹小小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如同城墙般孤寂又清冷。阴沉的空气中,却布满了清雅醇厚的酒香,围绕在女子的身旁,给这场景减少了几分清傲又多了几分凄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蔚澜举杯邀明月,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玲珑酒杯中盛着翠绿的玲珑美酒,一口饮尽。唇齿间皆是芬芳之气,迷人心魄,却始终迷不醉她那颗不平静的心。
数杯入喉。清凉后是浓烈的火辣,烘的身体暖暖的。再无一丝寒凉。
“在美的酒品出苦涩味道还有什么可流连的?”清朗的声音在墙脚响起,带着一丝惆怅,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女子。
“可同饮?”蔚澜装作没听懂来人的话外玄音,探头微微轻笑的举了举杯。来人轻甲加身,玉树临风,就算脸色苍白无血色仍是掩不去那身皎皎身姿在月色下硬朗又傲然的气势。
美人如玉,连月色都不能相提并论。那一笑直击心扉,让明子染抚着胸口半响不曾回神。
“澜娘,不可任性,妄登皇墙乃是大不敬。况且……你身怀六甲。不可在饮酒!”明子染心酸的劝慰,心爱之人怀着他人的孩子,是人都欢喜不起来。幸者,澜娘的夫君并不曾出现;悲者,澜娘心不在他。又无从可寻。否则不会任由西山郡主频频骚扰他,而毫无反应。
“你回吧!大病初愈不该出来。”蔚澜敛了笑容,漠然的举杯又饮下一口玲珑酒。
“就是,你回吧!何必扫兴!”一道长身展臂飞上城墙,一屁股坐在蔚蓝身旁。不客气的抢过她的酒杯同饮入口。
“你……”明子染怒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可不容他说些什么,蔚澜腾地起身,仰望着星空双拳握紧。
“澜美人,本王的到来难道是吓到你了?怎会如此惊慌?”来人,紫色的长袍一撩,懒散的依靠在蔚澜的美腿上,毫不避嫌。
明子染更是气急了,不顾身体虚弱,飞身而上,长剑猛地刺向了紫衣男子。
“偷袭岂是君子所为,东罗国的将军也不过如此!”男子一抹邪笑挂在那张平凡却又精神奕奕的脸庞上,弯月般的笑眼更是给他添了笔坏坏的味道。见明子染不留情的往命脉袭来,他璇身一闪,紧贴着蔚澜的双腿挪到了另外一边。
“混蛋!放开澜娘!”明子染吃果果的嫉妒了,澜娘看似亲和实则疏离,从不曾让人贴身靠近,如今连个丫鬟都不愿放在身旁。他努力许久,连澜娘的衣角都不敢亵渎,怎能容忍这个浪荡污秽的男人如此对待她,即使这个男人是西山国有名的大将,亦是不可饶恕。
蔚澜对两个男人的打斗并不上心,只要明子染没有生命危急她是不会过分关心的。
桃花眸专注的凝望着幽幽长空,灵识在探到微微波动时,精神更加聚集。
“澜娘,救命哪!有人要杀我!”秦朗以蔚澜为中心点,不停的逗弄着明子染,看着他因蔚澜而变得不在冷静的状态,那双弯眸划过轻蔑和嘲弄。
“你松手!”明子染气的眼红脖子粗,可是那张脸却因内力消耗而越发的白如纸张了。
“就不,有本事你杀了我!”秦朗挑衅的笑着,肆意的拉拽着蔚澜的衣角,虽然不曾真的碰触到她,但这动作在此时也过于放荡和轻浮。
一道亮芒突然出现在夜空,过了几秒又相后出现了几道,如流星般向四处散去。
蔚澜眉头微皱,灵识中的波动即熟悉又震惊。
只是尚不容她分析,又有一道火红的亮芒冲破长空,像是无力挣扎般直直坠落。
桃花眸一暗,蔚澜单掌一挥,一巴掌打在秦朗肆意笑的脸上,冷喝,“滚一边去!”
蔚澜速度太快,秦朗被打的无力还手,甚至连抗争的力量都失去了,直接摔落皇墙。他捂着脸怒视着突然跃下的女子,弯眸溢出阴冷的仇怒。
明子染也是大惊。没想到平素‘柔柔弱弱’的澜娘会突然动手。不过打得好,这种登徒子打死一个是一个。
蔚澜可不在意他们现在的想法,更加不在意他们以后的想法,一个闪身消失在空气中,徒留两个男人惊愕的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