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睿王现在终于没事后,阮熙再也支持不住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把众人都吓的不清,太后急忙道,“快把王妃扶起来!叫太医!”
这一声下去,宫女太监们匆忙的行动起来,几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扶起阮熙,不敢耽搁,抬入了里面的软榻之上,太医来的很快,先是秉退了其他人,才开始医治起来。
萧锦玉站在殿外不停的走动,心里急的要死,她虽是个闯祸的苗子,但是从来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毕竟她家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在皇上手里握着呢,刚才阮熙的样子实在是吓到了她,平时里看起来柔软的女子,竟也有如此刚烈的时候。
“太医,我肚子好疼,我是不是要生了?”阮熙脸上已满是冷汗,手指也僵硬的不挺使唤,肚子里疼的很,她一动也不敢动。
太医给她诊断完后,让宫女来喂上参汤,安慰道,“王妃您是情绪太过激动,有些痉挛,还未到生产的日子,胎儿很健康,你不要紧张,待喝了这参汤,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阮熙虚弱的看向他,勉强吞咽着宫女送来的东西,一口一口,她不想孩子有事,今日如此做,也是出此下策,就算太后不来,皇上也会念在她怀的是皇家骨肉,放睿王走的。
太医出去向太后禀报了阮熙的情况,太后手里拿着佛珠,迟迟没有开口,脸色难看,皇上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心知太后不悦,他也是在一旁陪着。
待阮熙睡下后,皇上才终于开了口,“母后,天色也不早了,您该就寝了,儿臣送您回去。”
说着站起身,太后这才看他一眼,“好吧,哀家也有些累了。”旁边的姑姑扶着太后起身,众人向外面走去。
如此一来,宫中的一出闹剧算是有了了断,只是睿王一直在熟睡,而皇上盛宠的虞美人却被打入了冷宫,嫔妃里谈起来也都是摇摇头,笑笑不语。
再说皇上送太后到了殿内,太后秉退了身边的宫人,恶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斥道,“皇帝这是糊涂了吗?还是皇帝真当哀家老了,脑袋不中用了?!”
皇上立刻拱手,“儿臣不敢,儿臣万万没有这样想过。”
太后叹了口气,劝说道,“恪儿是皇帝的亲弟弟,哀家的亲子!虽然哀家不管朝上之事,但是皇帝做了什么,哀家还是清楚的,皇帝为何要如此忌惮恪儿?他是皇家之人,为你建功立业,当年你根基不稳,是他为你四处打天下,如今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母后!”皇上对这个说辞相当的不悦,但是面对太后又无可奈何,当年他能登基是太后一手操持,原本赵太妃得先皇盛宠,誉王又是个才子,聪明绝顶,只因他是顺位,太后又极力镇压,睿王马上战天下,替他稳住了皇位。所以他对太后,是没有半点不敬的。
半晌皇上面露哀色,低声道,“皇弟……他好像全都知道了……”
太后闻言一惊,目光转动,却不相信,“恪儿怎么会知道?那会他还小且不说,而且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该死的人全都死了!”
“是啊,孩儿也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况且他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可是……六皇子死了,是皇弟做的。”皇上想起自己的六子,心如刀割,即使是几个孩子中,六子不是他最喜爱的,可也性格活泼,没有过大错啊。
太后猛的闭上眼睛,脸色难看,她扶着额头,声音颤抖道,“皇帝查清楚了吗?真的是恪儿做的?恪儿为什么要对老六下手?”
“查的很清楚,皇弟想嫁祸给太子,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到底不是他亲自动的手,疏忽了,让朕查到了蛛丝马迹,淑妃那边怕也是早就知道了信。”皇上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悲伤,他看上太后说道,“若是淑妃说了不敬的话,还请母后看在六皇子的份上,饶恕了她吧。”
太后心如刀绞,捂着胸口终是落下泪来,过了许久才说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当年哀家为了保你稳住皇位,舍弃恪儿,你将他推入御花园的水中,哀家以为此生都要不得入眠,可老天保佑,他没事,也将赵氏一族斩杀干净,本因为这是个永远的秘密,我们可以享受这太平盛世,真是报应啊!”
皇上不语,手下紧握,也是痛苦万分,“母后,他是我的弟弟,可他想要我的命啊!孩儿不能给他!孩儿好不容易才坐到这个位置,孩儿必须得跟他斗到底!”
“你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想想恪儿一直与哀家不亲近,哀家只以为是他性格如此,现在才终于明白,他是怪哀家,他也是恨哀家的吧,他自小就聪慧,是哀家低估了他。”太后擦干脸上的泪,显得老了许久,红着眼睛说道,“皇帝回去吧,你们之间的事哀家不会再管,哀家日后要诵经礼佛,只是,若是恪儿最后输了,你念在他帮你鞍前马后打江山,放他走吧。”
皇上站起身,对着太后鞠躬后转身离开,太后坐在软塌上,已经老态龙钟,没有了任何精气神。
这繁荣了十余载的天下,似乎又要纷争再起。
阮熙醒来时,只觉得头沉的很,她按了啊额头,巧玉见她醒了赶紧过来伺候着,先喂了一些水让她润润口,阮熙这才开口,“这是什么时辰?我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