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禹县火车站外,熙熙攘攘。
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男人下了火车,手中拎着两个黑色大皮箱,缓缓走出车站。
他身形修长而强健,五官棱角分明,狭眸微眯,让人看不透任何情绪。
四周不少人看到他手上的两个黑色大皮箱,纷纷投去探究和惊讶的表情。
在县城,拎着大皮箱的人有,但绝对不多,更何况还是两个大皮箱!
而不少年轻女人看到男人的长相,全都娇羞的别过头,脸上染着飞霞,却又总忍不住去偷瞄。
沈建军压根没去看那些人的反应,拎着皮箱走到旁边卖烟的小摊前,花了4毛钱,买了一盒大前门香烟外加两盒火柴。
然后,走到路边,放下皮箱,从兜里摸出香烟,叼上一支,轻轻划过火柴。
烟雾缭绕之间,男人微微眯着狭眸,眸子里闪过一抹不羁。
刚吸了两口烟,一辆三轮车停在他面前。
一个胖墩墩的男人翻腿下车,望着男人满脸堆笑,笑得眼睛都没了。
“沈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沈建军抬眸看了眼胖墩男人,痞气的将烟叼在嘴里,拎起两个大皮箱放到三轮车里。
然后,转头打量着胖墩男人,嘴角勾起一丝放浪不羁。
“大半年没见,你他妈上哪发达去了?我瞧着你这身膘,又胖了5o斤,可以啊?混整了。”
朱胖三惭愧地咧嘴笑道:“沈哥,您就别埋汰我了,还发达,咱都快吃不饱饭了,要不您先上车,咱们边走边说。”
“行,你骑得动吗?”
沈建军应了一声,利索的翻身跃上三轮车,车身传来吱呀噶呀地声响。
朱胖三一副撸胳膊挽袖子,豪气云天的架势,骑上三轮车。
“载着沈哥,那必须骑得动!”
话落,朱胖三用力一蹬,三轮车颤颤巍巍的动了。
沈建军看着胖三蹬的不费劲,狠狠地吸了口烟,解开白衬衫领口的纽扣,露出麦色的锁骨,透着一层薄汗。
烟雾之中,他狭眸微眯,露出一抹慵懒又闲散的表情。
犹如解放天性般,不用再绷着脸,装作不苟言笑的样子。
“对了,胖三,杨四怎么没来?”
朱胖三听着后面的话,抹了把额头的汗,呼哧带喘地说道:“杨四让人把胳膊干折了,现在在家养着呢。”
“你说什么?让人把胳膊干折了?”
沈建军微微挑起眉头,狭长的眼眸划过厉色,嘴角却勾着一抹戏谑。
“你们这次又不长眼的劫了谁?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朱胖三讪讪地笑道:“沈哥,我没跟着去,不知道是啥人,不过听华子说,是个很厉害的男人,连刀疤都打输了。”
“刀疤?他亲自去了?”
沈建军听到刀疤两个字,舌尖抵着上颚,嘴角的戏谑却更深。
“是啊,不过能把刀疤打输的男人,那得多厉害?要我说,杨四和华子他们没被人家送去局子,就已经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朱胖三一边说着,一边卖力的蹬着三轮,额头的汗噼里啪啦往下落。
沈建军将最后一口烟吸进去,又缓缓吐出来,手指轻轻一弹,将烟头弹飞出去。
然后,他狭眸微眯着,嘴角勾起一抹又痞又戾的轻笑。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早就告诉你们,找个正经营生,别他妈一天到晚跟着刀疤混,能混出个吊子?”
“沈哥,咱们哪有你的福气和本事,也就是混口饭吃,最近黑市又查的严,这口饭越来越难吃了。”
沈建军听着朱胖三的话,没有再开口,缓缓的靠在大皮箱上,闭上眼晒着太阳。
的确没人能有他这个福气和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