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瓛问道:“陛下离去,至少也要个把月的时间,不知朝中之事,如何治理。”
梁主萧瓛道:“朕以想好,离朝之后,萧瓛是朕的二弟,可代朕监国,内政由安平王主持,兵事有戴僧朔掌管,归顺之事可问樊子盖。”
梁后主萧琮当即传下旨意,率家眷属下两百余人亲往大兴,朝中之事,有二弟萧瓛暂时监国。
不过几ri,萧琮等人便离开江陵乘船北上。萧琮离去,二王萧瓛奉旨入宫监国,安平王萧岩也来到宫中,密会萧瓛。
萧岩说道:“如今皇上远离,隋将崔弘度在江北扎下水寨,大隋吞梁,早晚之事,不如早作打算,我等归顺南陈。”
二王萧瓛道:“侄儿何尝不想,奈何戴僧朔把持兵权,怎能说动?”
萧岩想了一番,说道:“我有一计,将戴僧朔调虎离山,夺取兵权,携民南逃。”
“是何妙计,叔父快快说来。”
“就说得了皇上书信,命戴僧朔掌玉玺监国,并安排船只送诸王入隋。入宫之后,围而杀之。”
“好。”萧瓛道:“叔父果然妙计,我即刻命人传出口谕,让戴僧朔入宫。”
二王萧瓛,传出两道密令,一道命太监召大将军戴僧朔入宫监国;另一道命亲兵总管赵行内带领一队刀斧手,埋伏宫中,伺机刺杀戴僧朔。
宫里的太监不知真伪,一路到了戴僧朔府上,传下口谕:“二王爷萧瓛有令,皇上来了书信,请大将军接管玉玺,安排船只送诸王入隋。”
戴僧朔一听,看来是皇上在大兴城过的舒坦,让王爷们也跟着过去,便穿戴好官服,随太监一同去往宫中。戴僧朔刚出了府门,便碰见樊子盖匆匆而来,樊子盖一看戴僧朔要走,便赶上一步问道:“敢问大将军yu往何处?”
戴僧朔道:“皇上来了信,让我掌管玉玺,送各位王爷入隋。”
樊子盖道:“巧了,我也有封梁主的书信,这信说让大将军迎接隋军入江陵……。”
“好,好,好,迎接隋军之事包在我身上,我先领了玉玺,子盖先帮我安排下过江的船只。”戴僧朔扭身便边走,这樊子盖话未说完,戴僧朔已跟着小太监急匆匆去领玉玺。
戴僧朔进了紫云宫,见宫里异常冷清,沿着宫巷往里走,却不见一人,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戴僧朔转身一看,竟是一群持刀的侍卫。
“宫廷之内,持刀意yu何为?”
带头的侍卫喝道:“奉安平王密旨,诛杀jian贼戴僧朔!”
“啊?”
众侍卫一哄而上,戴僧朔拔剑相迎,抵挡了几个侍卫,宫巷另一侧的刀斧手也杀了出来,一阵乱刀,戴僧朔腹背受敌,命丧黄泉。这才是:
宫闱深深起杀机,只为政见多分歧。
皇室何惜争斗乱,调虎离山施暗袭。
樊子盖叫了几个随从,来到渡口安排船只,心里暗想这信来的这么巧,两封梁主的书信竟然同时到达,心里正犯嘀咕,忽然樊子盖嘴中喊道:“不好!戴僧朔必是中计。”立刻命几个随从在渡口安排船只,自己乘一匹快马,往宫廷方向奔去。
一路飞奔,刚到离宫廷不远的街坊,只见四处兵马调动,城中暗流涌动。樊子盖又调转马头前往驿馆,离驿馆还有一条街,远远望去,驿馆门口早已布满梁兵,查抄缉拿。樊子盖心想,必是亲陈派的皇室夺了戴僧朔的兵权,在城内缉拿自己。
樊子盖催马又往渡口跑去,此时几个随从已经备好一只木船,樊子盖来到江岸,牵马上船。他对随从言道:“快快起锚。”
随从不知是哪里事,便把锚起航,忽见远处来了一标兵马,有二百多人,为首之人正是赵行内,赵行内一看船已离岸,高声喊道:“樊大人,监国有要事商议,何故不辞而别?”
樊子盖远远喊道:“戴僧朔将军遇害,我已料到。监国yu要请我,何必带如此多的兵士?”赵行内气得咬牙切齿,此时船已走远,追之晚矣。
赵行内快马加鞭,回去复命,见了二王萧瓛与安平王萧岩,言道:“樊子盖已提前一步逃往江北。”
萧瓛与萧岩对视一眼,萧瓛急的来回踱了几步,言道:“樊子盖逃往江北,必然通报隋军,我等理当速速去往南陈。”
萧岩道:“眼下之计,赶紧昭告百姓,隋军即将来犯,携民渡江。”
叔侄二人,分头行事,二王萧瓛统帅兵马收拾宫中金银珠宝,装箱上船;安平王萧岩传令百官,张榜告民,乘船入陈。
顷刻之间,西梁三百里人烟鼎沸,江陵城内外人心慌慌,谣言四起,梁国百姓不知缘由,难辨真伪,都以为隋军南下,即将烧杀掠夺,顾不得许多,皆是抛家撇业,携妻带子,纷纷去往岸边渡口,乘船向陈国逃窜。真可谓:
流离失所撑船过,滔滔江水泛花沫。
携民逃难自古有,只为君王互争夺。
千载风浪击江石,百年浩劫付漩涡。
过客无心古风趣,轻舟依旧划纹波。
江陵如何收复,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