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可乐昏睡过去,不是昏迷,只是昏睡,像以前那么多次一样,静静的睡过去,胸脯起伏带动上面的银针。
回风拔起一根,在烛火上一烤,针头的红色鲜血变稠变黑。
清江和宋远均是脸色一变。
“这是,毒?”清江忘了回风的规矩,默默缄口。
宋远拍拍她,一直没有说话。清江不再排斥他却也没有看他,如果她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背后这个男人面色苍白,眉峰紧蹙,沉浸的像一块白玉。
回风出手继续拔出几大穴位的银针,和之前一样,均是粘稠的黑血。他把银针洗净过火烤了,又取了帕子擦手,这才站起身走向一旁的圆桌,清江连忙跟过去。
宋远脚步一顿,几步上前走到床边,替可乐把襟口拉好又把薄被摊开盖好,在床边看了一会才走过去。
清江心里是很恼火的,她最受不了别人装腔作势,明明结果都在他心里,非要摆个铺子。
回风正拿桌上的青花茶壶倒水,清江夺过来,替他倒了,却连壶带杯放到自己手边。
“神医,不如你先与我说说小儿的病情。”
回风本以为她好意感谢自己,还为自己掺茶倒水,谁料她居然都揽到自己手边了!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蔫蔫的一屁股坐下去,恨道:“你先给我水喝。”
清江急了,却没有办法,厉声道:“神医!”
这时宋远走过来,看了看两人,只觉得许久没有看到清江如此生动活泼的一面。
“说吧,什么毒。”
清江看着他,连他也觉得是毒。可是孩子从小长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染上毒。
“雾草五。”
清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宋远,他垂下眼睑。声音淡淡的响在微寒的房间。
“这是五国密毒,每国君主手上都有一味,乃天下至毒,无色无味无形,可令人在睡梦中死去。可乐怎么会染上这种毒,那这样说不是早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清江脸色已经发白,回风却接着他的话继续说。
“我看这个倒有迹可寻,你怀胎十月间,可有误食什么东西后来又发现了没有吃太多……我的意思是,你中的毒可能被胎儿吸收,不多却日积月累的严重……你能懂吗。”
回风小心翼翼的看着清江的脸色,半晌,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艰难的回答。“有,原来那碗汤果真有问题。五个月的时候,宫里有个妃子送我一盅燕窝,银针试过无毒,我没喝……她一起送来的糕点吃了一块。”
“那便是了,可能燕窝糕点里都有。或许燕窝里没有。”回风说着,很好奇的看着清江,“那你为什么只吃糕点不喝燕窝呢?”
他哈哈笑起来:“那人误打误撞还真准了。”
他笑了两声也没笑了,可能觉得此情此景不太合适,也或许是被宋远看的有些发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