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座,上茶。
张居正冷着脸不说话,朱翊钧只是笑。
“先生如今可知道,弟子还是更爱吾师的,当着满朝文武,说新政才是国家根基。”
“臣如何敢称帝师,不胜惶恐。”
“哈哈,先生小儿态了。”
“不敢比陛下英武。”
李现一侧身旁服侍,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心暗自感叹。
也只有张居正才有这份殊荣,能在皇上面前抱怨,换做他们这些人,哪里敢做此姿态。
前番那孙隆到是看得准,出手果断,竟然能使动张居正为他隐晦说话。
“朕思来想去,新政之艰难,唯在人心,人心之变,实乃不可摧,所以朕有了个法子。”
张居正听到这话,收起内心埋怨,好奇的看过去。
“朕要立新政课。”
听到新政课三字,张居正内心恍惚,半懂不懂。
“先从新科士子开始,观政学法的同时,还要学新政,懂新政,新政学得好,那就早点放出去做官。
新政要是学的不好,那功名也就别要了,遣回原籍两不相厌。“
这就是朱翊钧在内宫时日,灵光一闪,根据前世想出的一个法子。
张居正一脸的震惊,他被皇上天马行空的想法震撼住了。
“这……这……”
现在京城读书人中形成了一股风气,向新政妥协的人,就是为了做官,为了名利,没有风骨的人。
不为五斗米折腰。
越是反对新政,越是能养望,名气越大,以后越是好做官,还能做大官。
不为五斗米折腰这道理是好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被现在的读书人用坏了。
官学邸报都无用,既然如此,朱翊钧索性就做到底。
要么不要脸面,跟着朝廷赞同新政,要么就去养望去吧,但是做官就不要想了。
“此法,大赞。”
换做迂腐的读书人,绝对会谏言反对,但是张居正不会,不然他也不会搞考察法。
“那用何人为师?”
朱翊钧露出冷笑,打定了主意要做到底,那就要彻底撕开读书人的脸面。
“就用何文书。”
张居正不敢信。
“陛下如何知道此人,他……他乃小吏,如何能为新科士子做师?”
“前番读书人在吏部衙门打人,行枉顾朝廷纲常法纪之事,朕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