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盏面色微变,眼里掠过一抹薄怒,顿了顿,沉声道:
“虽然三少奶奶如此说,可以前奴婢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三少爷也并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奴婢想既然三少奶奶要改变规矩,这屋子里也并不是三少奶奶一个人居住,还有三少爷,三少奶奶还是先与三少爷商议一下再做决定,以免突然改变了规矩引起三少爷的不快。”
不过就是一个进门通报的问题竟也能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阿依心情不快,这会儿越发不快起来,看着她,冷冷地道:
“以前三少爷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那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把你看在眼里,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不通报一声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觉得很不愉快,既然我已经成了你的三少奶奶,我现在就是你的主子,是这个屋子里的主子,我是否要与三少爷商议那是主子之间的事,你听从我这个主子对你的命令那是你作为丫鬟的职责。身为丫鬟没有反驳主子的权利,你作为贴身丫鬟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我实在不愿意责备你作为一个丫鬟职业素养竟这样差,但聪明的丫头应该一遍就能听明白主子的话,你若是连这都听不懂,我觉得你还是回去重新学一学该怎样做个丫鬟会更好。”
雪盏面色惨白发青,她作为贴身丫鬟跟着三少爷这么多年,备受府内主子的喜爱,又被府里的其他下人争相巴结,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羞辱,气得浑身乱战,却哑口无言。
“还不下去。”阿依看着她气哼哼的样子,越发觉得恼火。冷声道。
雪盏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眼睛一眨,竟然哭了出来,转身委委屈屈地跑走了。
阿依觉得一阵恶心,她做丫鬟的时候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可从来没有敢在主子面前这样跑开过,这样的从业态度也配做丫鬟,简直太小瞧丫鬟这个行当了!
“奶奶。奴婢简直快要气死了!雪盏她对奶奶那是什么态度。奶奶干脆和三少爷说一声把她打发出去得了,反正这院子里的丫鬟已经够多了!”绿芽被雪盏傲慢又娇贵的态度气得脸都绿了,怒声道。就差跳脚了。
“我现在要静一静,你也别嚷嚷了,有嚷嚷的工夫你出去给我留意一下雪盏的动静,我要休息一下。把门关上,谁也别来打扰我。”阿依说着。起身走到床边,一头扎进被子里,不再动弹。
绿芽以为她不舒服,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带上门,让碧洗守着,自己悄悄跟踪雪盏去了。
阿依卧在床上想着景凛的事情。景凛果然有怀疑过宝图在她身上,也难怪。先生只有两个门徒,而她不仅最受宠爱且与先生的关系暧昧不明,坊间关于她和先生的谣言已经传出了许多版本,再这样下去阿依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野史里著名人物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景凛才会以为先生有可能把宝图交给她了吧。
既然景凛这样想,找寻宝图的其他人肯定也会这样想。
然而这也只是他们的一个希望罢了,毕竟按照常理,把那样一张危险的藏宝图交给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这既不符合先生的性格,更何况若她当真如传说一样备受宠爱,先生就更不可能会将那份引得四处争抢的宝图交给她了。
因而纵使各路人马会怀疑到她头上,这样的怀疑也不会太彻底,恐怕他们更倾向于相信秦泊南私下里培养了秘密组织,藏宝图和百仁堂的秘方更有可能会在他培养出来的秘密组织里。
这的确是很好的想象力,阿依直勾勾地望着床顶,良久,朱红的唇抿了抿,或许她可以再为这则想象力添一把柴禾,把这样的猜想变成现实,如此既可以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又可以借此机会瞧清楚对藏宝图感兴趣的到底有几路人马。
还有关于宝图上的地址沙化省石头山的事,她已经吩咐电前往沙化省与麒麟山庄的人一同调查了,也不知道多久才会出结果,希望能快一些,让人反胃的东西一天不除掉,她就会难受一层。
该失的东西还是尽快全部消失掉吧!
……
不知不觉熟睡过去,睡梦中似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触碰她的嘴唇,这一次的触碰是微湿的触感,有人仿佛在吃年糕似的吸吮着她的唇瓣,再轻轻地咬上一口,让她觉得微痛微痒,心尖发麻觉得怪怪的,她呆了一呆,迷迷糊糊中本能地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啪地一声脆响,整个屋子安静了!
待阿依因为这一声完全清醒过来时,却见墨砚正坐在床沿黑着脸瞪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阿依狐疑地问:
“墨大人,你偷袭我?”
墨砚面色微变,紧接着正气凛然起来,半点也不觉得心虚地淡声回答:
“我没有,是你的错觉。”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他因为望着她沉静的睡颜越望着心里越痒,以至于一时没忍住俯下头去就亲个不停。
“我刚刚打到墨大人了吗?”阿依蹙眉回想了片刻,问。
“没有,是你的幻觉。”墨砚哪里肯承认自己竟然被女人甩了一耳光,半点不觉得心虚地回答。
阿依又回想了片刻,接着便丢开了,看了看天色,已经夜幕降临,起床下地,径直去浴室简单梳洗了一番,出来时问墨砚:
“墨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皇上之后可有对墨大人说什么?”阿依继续问。
一提到这个,墨砚的脸色难看到可怕,自己老婆自己都还没有染指竟然先被一个老色鬼给调戏了,偏他又不能立刻去宰了那个老色鬼,只能在肚子里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