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回去就送过来。”张成笑道,“陛下一定会很欢喜的。”
张成走了,慈宁宫的宫女见状自然不会在扫兴说让王容与挪宫的事,温言说道让王姑娘好生养病,太后娘娘一直记挂着,等到病好就要来慈宁宫请安。
王容与自然应是。
等到慈宁宫的宫女都走了,王容与上了炕,不等周玉婷她们走,就要睡觉。
“姐姐不声不响的,原来早有成算。”周玉婷说。“陛下还特意送你首饰,和送我们的都不一样呢。不知姐姐可否借我一观,我还没见过这样精致的首饰呢?”
“要看便看吧。”王容与说,“只是御赐之物,少上手,若有损伤,你我都少不得麻烦。”
“姐姐,你的经书都被陛下看重,还说要送到太庙供奉。怎么上次慈宁宫要经书,却不曾把姐姐叫过去?”王芷溪问。
“太后娘娘的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王容与说,“就像陛下此举,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姐姐说的书是什么书?”王芷溪试探的问。“姐姐病体未愈,精神不济,抄书的事也可以叫我来帮忙。”
“姐姐累了,你们明日再过来吧。”杨静茹见王容与已经闭眼不想多说的表情就说。“左右前后殿也进,前三天没见着姑娘们进来,之后可以多来几次,把次数补齐了,也好说一句姐妹情深。”
“当真是一个好狗腿。”周玉婷说,冷哼道直接走了。
到了晚间,倒是有白天在慈宁宫的秀女过来卖好,把陈太后和周玉婷王芷溪的话一五一十的学给王容与听,王容与温言道谢后,那秀女才放下心中大石离开。这太后喜欢也比不过陛下喜欢。
陛下特意给她挑选首饰,内心待她是跟别人不一样吧。
秀女心内有些微酸,但又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资质,不能在陛下面前得脸,只能依附陛下可能宠爱的人,好让以后的日子好过些。
“周玉婷当真好毒的心思。”刘静说,“姐姐明明是受了外伤又一夜未睡一日未食才会病倒,她却只拿姐姐的心思说事,是想说姐姐对陛下的处罚有怨忿吗?”
“周玉婷就算了,怎么姐姐的亲妹妹也不帮姐姐说话。”杨静茹说。
王容与倒是不在意,“只看我现在只和你们要好都不与王芷溪睡在一块就知道,这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今天真是幸好,如果陛下没有赏赐过来,太后就要让姐姐挪出宫去了。”刘静后怕的说。“姐姐,我日后再也不敢鲁莽了。”
“嗯,不鲁莽是好事。此事还有一个教训,便是只有你我独处时,也不能全然放松。谁知道会有什么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王容与说。“不过这次的事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你看陛下还额外赏赐了金钗给我,可见我是因祸得福。”
“这金钗当真是精美。”刘静说。“正配姐姐。”
“只怕我现在是真的在太后眼里扎下根了。”王容与说。
陈太后听到宫女的回话,也有惊讶。“陛下另外送了首饰给王容与?”
“是的,而且是对秀女来说有些逾矩的首饰。”宫女说,“金制青鸟仙台钗一对,那青鸟钗便是大金凤钗。”之前赏赐秀女的首饰都是珍珠绒花簪。
“那看来陛下还挺中意这位王姑娘的。”陈太后说。
“张成说陛下要将王姑娘自省时抄的佛经送到太庙供奉呢。”宫女说。
“当真?”陈太后疑惑。“你去把上次储秀宫秀女进奉的经书中王容与的经书找过来哀家看一看。”
“是。”宫女应道,随后又说,“奴婢见王姑娘今日已无大碍,就没有说挪宫的事。”
“她既然已经安好,自然用不上挪宫。”陈太后说。
李太后去见陛下,“陛下,听说你今天送了储秀宫秀女王容与一对金钗?”
朱翊钧垂手站在李太后跟前应答,“之前赏赐秀女首饰都没有赏她,想起来就一并赏了。”
“陛下此前去储秀宫就有不妥,秀女没有准备下的失仪,陛下责罚也该有度。”李太后说,“陛下是天下万民表率,一举一动都要合乎礼仪规矩。陛下切记不可妄意任行。”
“朕知道了。”朱翊钧说。
“陛下不能光是知道,要切记,不可再犯。”李太后眉头深皱的说,“便是你赏赐王容与此事也不妥,不患寡而患不均,陛下与后宫一定要切近,雨露均沾。”